“平凉的那些大老们也有些心急了”马遂再度轻叹道“发胡为军,企是旦夕可成的”
“至少
下,我们的情形还不是那么糟糕”李筠笑道,侧耳他们又开始了”
“神机营”
“神机营”
前方军将自发沸腾般的欢呼起来。显然是短暂的停息后得到足够的材料,数十具石炮,再度开始发威。
这是一只特殊的队伍。
所用的几十具新式石炮,以十数人转轮而发,据说关键构件都用了铁制,拆以车载,组仅半辰,发石既快且远,虽然每日强发数百而体不散,准头也不怎么偏,只要一晚调校上油,明日复可用,更兼所有组件都是将做监和军器所统一的标制,微差不过毫厘而皆可通换。为了配合使用,营中甚至还有专门修凿石块的石匠和器具,以利飞石弹跳翻滚的更远。乃至使得大量士卒,不得不转职成临时的石匠,流水般的从临近的望山、莽山、北山上开山修路,采运大石,才勉供所耗。
相较之下,西军各部随军匠户营,临时就地取材造出来的东西,粗糙的简直成了小儿的玩意。这些天仰仗他们累累发炮不止,把贼军苦心营造的城头打成一片残墟,压的抬不起头来,掩护之下,每每攻得筋疲力尽的附城所部也多得以安然撤还,实在是攻坚的利器。
只是这东西精巧之余也所价不菲,造价动辄以万之数,据说成都那位大半年造出来地仅有之数。都被拉到这来帮忙了,只是这天下素没有白做的好事。
(当然就我来说,真实的战争毕竟不是玩帝国时代,作为远程打击力量,笨重飞石炮不比易于拖载的车弩,在野战中打活动的目标,收效甚微,也只有在以攻坚或者固守中。对付固定目标好用,所以造出来一直没有实战的机会,此次交流到西军中效力,一方面是卖足人情,有点不记嫌报的味道,另一方面既有足够的保护。又能战地检验性能和积累操作地经验,仅仅两取其便的道理而已。)
如接力般滚涌而上的人潮背后,那一小从另类的人马,尤显做突兀。一色的华丽的朱鸟纹密银鳞甲,紫底天星地銮兜,连挽刀背弓,都是看起来相当精巧的货色,一身披挂下来,可说是英气凛凛,但混在一干悍死轻生。各色彪性的劲旅中,就如鸡立鹤群。或说如老鹰群里闯进一只小孔雀般的别眼。
当然,他们还有一个很让人气妥的名字。战地观察团,没错,就是战地观察团,顾名思义就是来实习观摩战事的。
据说是某位无良大人的主意,作为提供援助的交换条件之一,就是西北军中,派遣了这只据说由成都武学出身的菜鸟士官、传统勋瓴策三卫散授出身的承荫子弟,还有许多说不出来历。却相当可疑地人士构成的随军团体,说是为了观摩学习友军治军之风。作战之道,兼事历练而来了。
这些人到了军中,关于他们地传闻和逸事很快就充斥了大营小帐,比如他们烦琐到极至的军行训做条例,又如他们层出不穷纸上谈兵式地见识和理论,又如他们随时带着奇特精巧纸笔事物,总有无尽的好奇般,在不停的记录军中每见到的各种事物,再者还喜欢将每天战阵上的各种情形,详尽的记述下来,甚至拿一些新奇事物,到军下军头队正中去,交换他们的心得见历,或者然后干脆如蒙童般,收集泥浆草木做成山川地理情形,以土石做的棋子进行演战……
当然也有人意识到他们做地一些事情,其实大不简单,只是他们尚算友军,各自多少有些背景,大营又有严令在先,在排除了仅凭这些花架子部队,渗透各军的可能性后,只要不违基本军条,也就尽由他去。
看着战阵血肉横飞,其中一些人却还有如军前旅游般地闲情写意,在一片侧目中开罐就食,浑然很有滋味,似乎要把之前初临阵时恶吐的分量,都补回来,很让人有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的冲动。
但一直没有人没有付诸行动,还保持相当优待的理由是,据说只要这些少爷兵多呆上一天,就意味着更多来自蜀地的纸底轻革甲,厚背细刃的斩铁刀,全钢强弩等精良的军械,更多的医护救助,更多的远程掩护等等。
相比这些没来几天,就被堆砌了无数的花架子兵,少爷兵,镀金军、公子哥团等光荣头衔的观摩团,对另一只参与协战部队,西北军上下的态度,则要复杂的多。
虽然表面上,许多人对远在敌后四处流窜,尽打些便宜战,顺风战的家伙不以为然,但也不得不承认因为他们的存在,西北大军克复故都要省了许多的事。大军所至,通风报信,引路指敌,甚至里应外合响应官军,如此民心盛情之下,再不知好歹,严格约束军纪,那就是自毁人心了。
但另一方面,也有复杂心情的妒忌,而这些打着北衙附庸军旗号的家伙,兵甲之精,军械之利,备用之足,也足够让人羡慕到眼红,依靠和北军沾边的干系,清一色的连身密纹钢甲,铁弩银刀,据说在靖难军中,连配备士卒的口粮,都是精致罐封的流食,无须烟火即开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