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对这方面了解不多,至少也知道墨婵根本是在戏弄他。有些极端的血契,主导者一旦身死,从者也一样要有性命之危;更何况,他也不可能因为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的遭遇就去杀另一个人。
谢云渡沉默了一会儿,与那青年道:“我会去灵盟寻你族中的长辈,这是应有之义。”
“没用的,”墨婵掩口笑道,“都死光了。”
谢云渡眼神微冷,右手手指下意识动了动。
“哎呀,想打人啊?”墨婵一旋身躲到了陆启明背后,侧着身子笑道:“这些可都与我没干系,我只是个无辜受累的小医师。”
谢云渡皱眉道:“你们古九谷一向中立,你又何必要掺和进……这种事中。”
“你怎知道我是自己愿意的?”墨婵讥诮一笑,丝毫不介意让季牧的名声再坏几分,直说道:“你只看见他可怜,却不知我也被季牧喂了他们诡门的乌骨丸。你行侠仗义惯了,怎不连我也一并救了?”
“你……”谢云渡简直不知该怎么说,道:“是你嘴上不饶人在先,现在又……”
“谁让我现在心里气不顺,”墨婵干脆就胡搅蛮缠了,冷笑道:“我想逮着你撒气不成吗?”
谢云渡简直被她气得立刻就要一走了之!
却在这时——
远处陡然一道剑气冲霄而起,竟激得他手边长剑冬夜一阵激烈嗡鸣,几乎就要脱鞘而去!
谢云渡神色顿凛——这种情景他唯独只曾见过一次,那便是在黄金树秘境初次遇见陆启明的时候!
谢云渡顷刻间忘了其他,定住脚步,眼睛直直向那个方向望去。
见此,墨婵不由摇头,颇为遗憾地与陆启明传音道:“太不巧了,就差一点儿我就能把他气走了。”
陆启明道:“你适可而止。”
墨婵低声一笑,也随即向那处望过去,惊咦道:“灵盟搞的这一出……你先前可是料错了。”
“是人就难免出错。更何况,”陆启明平静地看着那里,微微一笑,“我又怎会知道灵盟的人在想什么,不是吗。”
……
……
雪压枯枝,倏然间折了一声响,再簌簌轻落,微难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