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张了张嘴,无力辩驳。
离修是对她宠,但就是如此,她仍然是不安的,若不是如此,她不会对离修这样任性,一步步的试探他的底限,一点点的要求他对她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至于景世子,虽是堂兄妹,但到底没有相处过,她不知道景世子对她能好到哪一步,所以她大多时候不想太麻烦景世子。
“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压了这么多事情。”乐儿有些笨拙的拍着以沫的后肩,安抚她。
以沫低低的轻笑,“我其实很羡慕你,有爹娘庇护,有兄长照顾,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就算是任性也没有关系,反正闯了祸事,也会有人收拾。”
“你别这样啊!以后我有什么,都和你分一半,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跟着要哭了!”乐儿微红眼眶,感性的说道。
以沫破涕而笑,“你哭什么,你这么幸福。”
乐儿擦着以沫脸上的泪,说:“那我把我的幸福分你一半啊!你也别哭了,以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样都行,真的。就算你做了什么坏事,我也都替你扛下,肯定不会让人发现,爹娘也不会讨厌你,你也可以任性,真的。”
以沫抬起被泪水浸染过了晶莹明眸,笑问:“你说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不然让落夏作证。”乐儿望向落夏,对她努努下巴说:“你把我刚才说的话都记清楚,你以后就是我们的证人。”
“大小姐刚才说的话,奴婢记得清清楚楚。”落夏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以沫。
若是以沫不说,她都不知道以沫小小的年纪,心里还憋了这么多事情。
她也同样无父无母,所以她很懂以沫说的这些感触。
小时候被其他隐卫打得爬不起来的时候,她也曾经望着月亮叫着爹娘哭泣过,幻想着若是爹娘在的话,她就不用承受这些。
后来,渐渐大了,她便将这些懦弱的感情都埋在了心底最深处,她明白只有自己越来越强大了,才能过得越来越自在。
马车行驶了没多久,以沫一行人便到了县里。
下马休息用膳的时候,离修注意到以沫的眼睛有些红肿,当下心疼的说:“怎么又哭了,明年我们再陪你回来,若是你想了,每隔两三个月,我们都可以回来小住几天。”
“以沫她……”乐儿嘴快,正准备说真相的时候,被以沫一下拉住了。
她侧目带着警告的笑容说:“我想去如厕,你陪我去。”
乐儿撇了撇嘴,跟着以沫一起离开了。
两人一到拐角处,以沫立即警告乐儿,“刚才马车上的事情,你不许告诉哥哥和景哥哥,否则的话,我和你没完。”
乐儿眨着眼问:“为什么不能说啊?”
“反正你别说,我觉得很丢人。”以沫脸带潮红的说道。
若不是刚才离开杏花村,有感而发,一时说哭了,她也不会和乐儿说这么多。
只是以沫防备了乐儿,忘记防备落夏了。
她在这边警告乐儿的时候,落夏已经原原本本将刚才马车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暗卫除了武功要好,记忆也得好,否则的话,怎么办事。
景世子和离修听完了事情的始末,脸色都十分的难看,特别是离修,他以为他对以沫已经够好了,却不知道她心底还有这么多不安。
在来京都时,他倒大致了解一些,所以那会儿,他为了以沫,经常斥责乐儿。
其用意也包括了宽慰以沫的心,让她了解,不管他们去到哪里,她夏以沫永远在他离修心中最重要。
可是这样的做法,并没有真正让以沫释怀。
“我们给她再多的关爱,也抵不住父母的爱,我觉得现在首要的就是先把叔叔婶婶先找回来。”景世子沉吟了会,才脸色极差的开口。
离修没有立即回话。
倒不是担心夏楚明夫妻回来后,以沫就要离开他,而是想着,夏楚明夫妻若是不回来,以沫心里还能有一个念想。
若是真让他们查到夏楚明夫妻已经不在人世了,这对以沫而言,打击更加沉重一些吧!
“七八年过去了,以你叔叔的医术,再难治的毒应该都治好了吧?否则的话……”离修欲言又止,景世子却懂意思。
只是他和以沫一样,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肯定的说:“不会的!在我的印象中,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叔叔,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婶婶,他们在一起,肯定什么事都能克服过去。”
离修不忍打击这对兄妹,但是上世的结果,他却记得清楚,不过转念一想,上世直到他们将军府败落,也没有消息说夏楚明夫妻已经过世,说不定真的活在这世上某一个角落也不一定。
“那行,在没有找到你叔叔他们的行踪前,我们先别告诉以沫这事,免得她心里牵挂,你觉得如何?”离修想了下,折中说道。
景世子懂离修的意思,但他却觉得没有这种必要,叔叔和婶婶肯定不会出事,肯定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但是他却不反对这样保护以沫的方式,便说:“嗯!我们各自行事吧!叔叔婶婶出城后,肯定是把以沫他们送到杏花村后才离开的,但后来去了哪里,唯一能问的贾嬷嬷也不在了,只能由着我们大海捞针,但是这些年,我也琢磨了许多,叔叔应该是带着婶婶去寻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