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却穿着订婚礼服,带着订婚戒指,向别的男人表白。
谈枭挑高眉头,眼神冷冽,似是听见笑话般,口气不屑道,“爱?”
“爱,我爱,我很爱!”柳素不假思索,“我知道男人都有那方面的需求,你只身一人这么多年,想找个女人缓解身体寂寞,我能理解,所以我不会介意你包养情妇。”她一双泪眼转向乔予笙,楚楚可怜,“乔小姐想要多少钱,我会一次性付清,往后乔小姐拿着那些钱,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这种工作伤身体,不要再做了。”
她装着一副好人脸,把话说得关切好听。
乔予笙仰起的黑眸正对柳素,她双手放在桌上交握,脸上表情意味深壑。
柳素说这些,无疑是将自己变成个跳梁小丑,会演戏的人不止她一个,乔予笙自然也能,可柳素这种装腔作势的姿态,倒真让她觉得恶心。
说她当妓么?
柳素凭什么?
越想,乔予笙越想笑,以至唇瓣牵着,弧度渐深,谈枭睨视乔予笙染着咖啡色的眉角,她那张素净脸蛋,并未呈现丝毫波澜。
“柳小姐。”乔予笙突然开口。
柳素同她四目相撞。
乔予笙依然坐于椅子上没动,“人人都说小三猖狂,喜欢蹬鼻子上脸,我以前不信。”停顿后,她一句话轻轻落下,“今日看到柳小姐这番,也算长见识了。”
柳素面色苍白,“你什么意思?”
“当着正室的面儿还妄想来勾引我老公?”乔予笙冷笑,目光锋锐,“柳小姐,谁是不是给你脸了?”
谈枭薄唇轻挽,眼里一道斑曜闪过,淬入瞳仁底处,整张容颜绝俊不说,更衬温柔。
他的老婆,真彪悍!
乔予笙的话不偏不倚,足够全场听见。
“姓乔的!”柳素羞愧难当,凤目藏不住愤怒,“想当正室?就你?也配!枕尽千人臂,睡遍万人床,你也配?拿钱把你包养久了,还真当自己是谈太太了?太好笑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谈枭闻言,眸底的光圈渐渐沉下,笑容变冷,撕扯在嘴角,充满阴鸷。
乔予笙眉眼淡漠,并不急于发怒,“我想知道,你现在是以谈枭身边的什么身份在同我说话?”
谈枭?
她还敢直呼大名?
柳素眼圈泛红,提起裙角的玉手收紧的更加用力,“我是谁?我们有可比性吗?”她相信枭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乔予笙只不过一个宣泄yù_wàng的奴隶,而她呢?光彩夺目,明艳照人,又有着富裕的背景,饶是个聪明的男人都清楚要怎么选,“你还打算死缠着不放?妄想山鸡变凤凰了?痴心妄想!”
死缠着不放?
乔予笙噗嗤一声,引来柳素一记瞪视,“你笑什么?”
“笑你。”
“你——”
柳素气结,视线扭向谈枭,佯装可怜准备求助,“枭…”她咬住唇瓣,露出哭腔,“你看看她,仗着有你多嚣张?”
男人勾了勾唇,脊椎往后枕去,对乔予笙的纵容,明显摆在脸上,“我的女人,她不嚣张,谁嚣张?”
“枭?”柳素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谈枭眼角丢去,“你聋?”
柳素听言大惊,一股阴风环过全身,冷冽灌入,将她冻得瑟瑟发抖!
不——
这就是她抛开所有,不顾一切换来的答案?
她不接受!
柳素哭的眼睛红肿,“枭,这种女人为了钱连尊严都肯卖,她……”
“住口!”男人打断,神光掀起幽冷。
柳素站在桌前,孤立无援。以前,纵然谈枭对她再冷淡,也断不会这样,说到底,都是因为他们之间多出个乔予笙!
不管在宴会上,还是在这儿,今天她所受到的全部侮辱,都跟这个女人有关!
一个乔予笙,把她生活毁得支离破碎!爱,爱没有,婚姻,婚姻没有!
她错在哪里?!
有些事能忍,可有些事,当真是忍不了的!
柳素抹把眼泪,杏红的眼珠瞥向乔予笙,这会儿,乔予笙垂着脑袋,手中匙子放在咖啡杯中搅拌,过多争斗,她不想再参与进去。岂料,柳素根本不给机会,女人一把上前,乔予笙余光扫见一双短款白色高跟靴逼近,她正要准备抬头,柳素捧起桌上还剩半碗的意面直捂到乔予笙脸上!
啪——
动作敏捷,谁都来不及反应。
面酱扑在眼圈四周,乔予笙变得狼狈,高挺的鼻梁撞过盘底,骨头间递出的裂痛,疼得她一记闷哼,眼泪便这样夺眶而出,毫无预兆般汹涌。
“贱女人!”柳素拔高音,失去理智。
“啊——”
尔后,乔予笙猛地听见一阵凄厉的吼叫声,她抬起头,面酱盖在眼前什么也瞧不见,乔予笙双手在桌案胡乱摸索,拿起纸巾将眼部擦干净,视野这才恢复如初。
柳素出去的身影,几乎是被谈枭拖行向前。
乔予笙顺着走道望去,柳素瘫坐在地,下半身摩擦地板,满面惊恐,谈枭揪起她一束头发紧握在手心,就这样将她强行拉走!
旁边的人,敢看不敢言。
乔予笙鼻梁微微泛起青色,她没有追出去,捧住鼻子又重新坐回位置。
同情心,是留给值得留的人。
她不是圣母,更没有做圣母的潜质。
室外,街角。
谈枭扼住柳素脖子,推着女人一把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