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院。
徐真真将车驶入车库,硕大的别墅,除了几名佣人在忙碌外,并不见宋尧的影子。
昨晚他就没回来。
玄关处,她连鞋也没换,赤脚踩着地板往里走。
“太太。”
佣人同她打了声招呼,徐真真很轻的应了声,“嗯。”
太太?
这个称呼,自她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讽刺。
上了楼,徐真真将车钥匙随手扔进沙发,她看眼衣柜旁的落地镜,里面的自己,相貌出众,狭长的眉眼妖魅而迷人,只是,潭底难掩那抹苍白。
徐真真抬手抚摸着那张脸,班长的话犹在耳畔,她白白活了24年,把自己弄成个自作多情的女人。
真傻。
像宋尧这种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徐真真,你真是贱,别人对你好点,就开始得意忘形,你就这么缺爱吗?
眼泪在眶里打转,徐真真咬紧下唇,一股铁锈般的腥味润过喉咙。
疼,疼得厉害。
在宋尧心里,你以为你算什么?
一个妓而已!
现在,他有了新欢,你更加成为一文不值的破鞋!
徐真真直勾勾盯着自己,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渐渐变得犀利、血红、狰狞!
她一不做二不休,在杂物间翻找出一把榔头,顺着楼梯径直上到天台。
清风拂过,花香味浓郁,满园春色撩人。
这里,是宋尧为她建起的一个梦。
梦,果然都是假的。
徐真真扬起榔头,坚固的铁块狠狠砸向花盆。
啪——
摔的摔,破的破,梦碎了,她也该醒了。
“宋尧,你滚蛋!”
顶楼响动剧烈,佣人爬上来,看见面前一片狼藉,她吓了一跳,忙退到底楼用座机给男主人打了通电话。
少倾,徐真真匆匆回房,她拿出行李箱,把衣服全数打包装进去,做女人要有骨气,前半生就是因为她活的太狼狈,以至于始终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她不想做玩具,特别不想做宋尧的玩具!
徐真真擦干眼泪,划上拉链,拎着行李箱走出门,她这副模样,眼尖的佣人一眼便能瞧出端倪,“太太。”佣人候在楼道口,“您这是……”
“搬出去。”
“宋先生马上就回来了。”
“他回来关我什么事?”徐真真冷笑下,面容露出嘲讽,佣人只当是两人吵架,“太太,您这么走了,我不好向宋先生交代。”
“我不会为难你。”徐真真把一张字条交给她,“你告诉宋尧,还是要定期到医院检查下比较好,艾滋病这东西,说不定哪天就看上他了。”
佣人伸手接过,徐真真捋了捋额前的刘海,离开时,洒脱自如。
他给她的东西,她一件不稀罕,不管是花园还是豪车……
路口,她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此时的阳光正暖,透过车窗融融的照射进来,徐真真歪头依靠着玻璃,宋尧的敞篷捷豹驱往五号院时,两辆车,擦身而过。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谁。
刹——
一个漂亮的甩尾,捷豹稳稳停在门口。
宋尧砰地摔上车门,大步上了石阶。
佣人赶紧招呼,“宋先生。”
男人正眼也不瞧她,修长的身材直上卧室。
屋内一片狼藉,还伴随了股纸屑烧焦的味道,宋尧眸色凛冽,越往里面走,越能发现那抹火光。床沿边,摆在地上的瓷盆正燃烧着一叠照片,宋尧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提起皮鞋,猛地踹开火盆!
火焰飞溅,黑色的烟灰凌乱的到处都是。
他目露凶光,眼神冷的吓死人!
某些照片只烧掉一半,徐真真的笑脸清晰可见,而她身旁依偎的男人,是宋尧。
这些,都是他们上次去爬山时候拍的,徐真真非要两个人的合照,宋尧单手插兜,脸上的不耐烦那么明显。
可她当时依旧很开心。
男人绷直唇线,舌尖顶起嘴角的寒意,令一双眸子,嗜血般狠戾。
敢在他房间烧东西,这胆子也没谁了!
“妈的!”
他冲旁边啐口唾沫,鞋底踏过烟灰,大步走出门去。
花园内,他精心布置的花卉,这会儿死伤无数,徐真真下手时不留情面,有几束是他花大价钱买回来的珍惜植物,同样被她摔得体无完肤。
宋尧眼底蔓延道戾气。
这些年,他领进五号院的女人不少,却没有一个敢向徐真真这般肆意妄为。
谁都知道,要想在他这儿立足,首先得学会听话、乖顺。
该死的女人,谁给你的胆子?!
宋尧两手支在腰间,怒火中烧。
佣人跟上天台,瞅眼男人挺拔的背影,她说话不敢太大声,“宋先生……”
宋尧一个眼角斜去。
佣人心惊肉跳,又不得不开口,“太太有张纸条留给你。”
男人折回身,绝俊的容颜冷若冰霜,“拿来!”
佣人小心翼翼递过去,“太太还说,还说……”
想起徐真真先前一番话,佣人只觉后怕,她在五号院工作也有好些年了,着实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敢说出这种话。
宋尧眉目一冷,“说!”
佣人经不住下,忙一五一十道,“太太说了,让您注意身体,别,别得了艾滋……”
闻言,宋尧脸蛋黑尽!
行啊,这张嘴可真有能耐。
他打开手中折好的字条,徐真真的笔迹十分娟秀好看,一笔一划写的行云流水,可仔细读过一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