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看的,可不要多看!七小蛮声音稚嫩,语气冰冷。
男宠连忙点头,匆匆退下。
七小蛮看着漆黑的房门,双眼透着冷漠和蔑视,过了好半晌,才回过身来,在旁边盘膝而坐,心无旁骛的转起了佛珠念起了经。
顾寒居没有宽衣解带,他侧身躺下背对着且缩在白之宜怀中,就像一个婴儿在母体中那般蜷缩着的姿势,白之宜顺势搂住了他,一个赤身luǒ_tǐ的风情妖妇,一个玉面俊俏的年轻男人,这种如同母亲抱着孩子的姿势,一点都不sè_qíng暧昧,却也不觉温馨,只觉得万分诡异。
空气静谧,鸦雀无声,灯火昏黄,肌肤温暖,只听得到两个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白之宜噗嗤的笑了一声。
顾寒居睁开双眼,也勾了勾嘴角:还不睡吗,宫主?
第一次,本宫主这是第一次抱着一个男人睡觉!白之宜轻声笑道,只安安分分的睡觉!
本以为只是奢望,没想到,宫主真的会答应属下这个不情之请!
与本宫主共枕眠却还没有非分之想的,你顾玉郎可是第一个!难道本宫主对你这个小男人来说,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吗?
顾寒居柔声道:宫主风华绝代,属下敬重宫主,又怎敢有非分之想!
本宫主本来很好奇为什么你想要的奖赏,就只是在本宫主的怀中入睡一夜!直到方才本宫主才明白,你竟然真的没有半点非分之想!说着,把手往下一滑,本宫主相信你这个玉郎君子不是有名无实!
顾寒居笑着挣扎了一下,抓住白之宜的手顺势窝在了自己胸前:宫主,你不会以为玉郎是想当您的男宠,以此来一步登天吧?
你已经一步登天了,在曼陀罗宫,除了本宫主,小宫主,还有本宫主的徒儿七小蛮,不就是你和涟漪的天下吗?
我和水护法,以及其他护法都会对宫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宫主没有误解属下,属下开心不已!顾寒居的眼底闪过一丝忧郁,宫主,你真的不好奇,为什么我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作为奖赏吗?
白之宜叹道:你古怪的嗜好还少吗?这也许就是你的独特之处!
宫主,属下斗胆一问,你为什么会答应属下如此过分的请求呢?
白之宜用指甲轻轻的在顾寒居的手臂上抠了一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古怪之人自有古怪之处!本宫主不好奇你的想法,你也不必揣测本宫主的想法,也许这就叫,各取所需!
明虚掩正是浅眠之时,听到有人敲门,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那敲门声一下一下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
明虚掩起初还以为是风吹的,但是好半晌敲门声也没有停止,她便下了床去点灯,便看到门口有个人影。
明虚掩披上斗篷,十分警惕的开了门,一阵冷风迷了双眼,待风吹过,才看清门口的人,却是黑狼。
黑狼前躯着身子,抬起拳头,手中攥着一条绣帕正迎风飘摆,明虚掩一愣,这不是今天在天享客栈自己给黑狼擦嘴的那条废弃的绣帕吗?
原来黑狼突然不见又重新从天享客栈出来,就是偷偷回去拿它去了。
明虚掩不禁觉得好笑:我都扔掉的东西了,你还捡回来干什么?又瞟了那绣帕几眼,还给洗干净了?
黑狼轻轻晃了晃:你的,东西!他有些口齿不清,但也让人听得清楚。
明虚掩知道自己不接过来黑狼是不会罢休的,自己今夜就别想睡觉了,便只好接过绣帕,然后黑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过是一条替他擦拭嘴角的绣帕罢了,又不是值钱的玩意!明虚掩虽然嫌弃,但还是觉得心底有些触动,她看着一尘不染还带着点香气的绣帕,不禁感慨着一个被狼养大的少年竟然如此有心。
曼陀罗宫没有朋友,黑狼也没有,他甚至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只是服从命令,因为白之宜是他的恩人,所以他忠心,但就是这样的孩子,才更加懂得感恩吧!
万里长宫彻底被攻破,东方闻思和白狐也如愿以偿的住进了禁地,在这里,他们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生活着。
因为七小蛮下手略重,东方闻思受了很重的内伤,这段时间安逸的静养,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在搭建好的树房中,每一个夜晚,二人都是同床共枕,但彼此却是相敬如宾,却不像是夫妻之间才有的。
东方闻思一直侧着身子,白狐也枕着自己手臂侧向她的方向,看着她的背影,她的白发,心里只觉得很幸福,很安逸,但同时,又很不安。
明日,还会这般平静吗?东方闻思似乎是在梦中,突然呢喃了这样一句。
会的,闻思!白狐轻声回应着。
等到东方闻思彻底入眠,白狐才会起身下床把灯熄灭。
白狐知道东方闻思是把自己当成恩人的,又或许,芥蒂于可依赖的朋友和感激的恩人之间,这种情分,从来都不关乎于男女之情。
但他愿意就这样过一生。
夜里的曼陀罗宫城墙,比冰雪还要冰凉,寒风呼啸击打在厚重的城墙上,又卷起无数鬼哭哀嚎,比起地狱又有何妨?这世上的人没见过地狱,但却不知早已活在地狱之中。
水涟漪在手心中哈了一口气,又借着火光看那白色雾气逐渐缥缈迷幻,散入那风卷起的风雪中:真是风云变幻莫测,转眼物是人非啊!
小水滴站在女墙之上,全身都缩在黑色袍子中,像是隐匿在黑夜里的幽灵:是啊,可谁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