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杀流幻愣住了。
而一善一恶的声音此时此刻又在沙流幻的脑海中纠缠起来。
答应吧,结束一切,跟星沫苍月隐居胜蓬莱,不必再孤独的逍遥于世。
你自称逍遥人,跟自己发过誓,不再插手江湖上的事,怎么还能被人威胁去做你不愿意去做的事呢?
你就算是逍遥人,可也是沙流幻,为了心爱的少年,放下尊严,与他并肩作战,护他安生,没有比这会让你更快乐的事了。人一旦有了情,就离死不远了,沙流幻,别忘了你说过的誓言,哪怕他是死了,你也不会为他收尸,他想与你并肩作战,不过是为了那无聊的除魔同盟,其他人的生死,
更你无关。
他对付的人可是白之宜,你应该去保护他,他也会感激你,你不是为了其他人的命,你是为了你的小少年的命啊!
你已经赠送了这小子保命的阿修罗了,还有何可担心的,他应该学会自己成长,让他吃点苦头,才能让他看到你对他的用情至深。
不答应他,你会后悔的。
如果你就这样答应他了,岂不是没了原则?不仅违背你的逍遥信仰,更会得罪天下恶人,这只高傲的小孔雀,日后定会耻笑你。杀流幻仰天长笑,随后他的嘴角又挂上了初次相见时的戏谑和嘲讽:“小苍月,你我什么交情?你虽然已经是我的徒弟了,可我几时喝过你的拜师酒?我不会为了任何人重
新步入红尘厮杀,哪怕是你!我们也曾说好,你活着出来,我们喝酒,你若是死在里头,我也不会为你报仇。”星沫苍月不知为何,心在那一瞬间变得很痛,他冷笑了一声:“我明白了,沙流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明日此时此地,备好酒,等着我,我要你真正的喝上一口拜师酒
。”杀流幻笑着勾了勾星沫苍月的下巴:“何不放下尊严来求我,若你肯跟我离开胜蓬莱,逍遥四海,或许我会改变我的信仰,背弃我的誓言,为了你,加入那可笑的除魔同盟
!”“你知道,我不会求你,更不会离开我的家,丢下我的父亲和姐姐,还有小冬琅。我也不会,再逼迫你背弃自己的承诺,我知道,这江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江湖之内,一种是江湖之外,像我爹和江叔叔这种半只脚踏在江湖上的人会更加可悲,他们既没有江湖之内的人享受江湖争斗和厮杀,也没有退隐江湖的人那般惬意和洒脱。或许,
你是对的,然而,我向往江湖,你却早已看破江湖,我们终究是两类人。”
杀流幻伸出手掌,轻轻的覆在星沫苍月的胸膛,那鼓起的阿修罗上,柔声道:“如果你能证明,我没有看走眼,我也会向你证明,杀流幻可以成为任何一类人!”星沫苍月微微一愣,随后他撇撇嘴,竟然笑的十分开心,他张开双臂,抱住了这个愣住的男人:“这一次,你不要跟着我,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会证明,我适合做阿修罗
的主人,就像,没有比我更适合做你徒弟的人那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他的背影,仍然高傲凛然,不及来时那般低沉茫然。杀流幻愣了许久,这是他认识星沫苍月以来,第一次见到星沫苍月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而被抱过的身躯,还留有他的余温,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后悔,没有答应星
沫苍月,与他并肩作战了。
但也许,这一次,脑海中那个充满恶意的声音是对的,他应该学会自己成长,而自己也该信任他,等他凯旋归来,用那世间最可爱最美好的笑容举起一杯拜师酒。
拜师酒,何止只是拜师酒,那是自此可以撕扯不开的羁绊啊!
小苍月,我的孔雀少年,我会备着酒,等你归来!
曼陀罗宫。
“宫主,神秘人有事来报!”门外的声音打断白之宜对紫魄的持续“虐待”。
白之宜起身整理衣衫,看着床上昏迷过去的紫魄,说道:“叫赵华音过来,把紫魄的手臂给本宫主接上!”
玄冥大殿内,黑衣蒙面的神秘人正是凌无眉,他自是把除魔同盟的“申时出发,酉时突袭”的计划全盘告诉了白之宜。
奉命前来的赵华音看到床上的紫魄,震惊不已,他的全身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这张俊美的脸此刻是那么憔悴、苍白而又虚弱。
这次与在焚玉山上的刑罚截然不同,紫魄身上的堡垒显然已经全部坍塌,白之宜连对付紫魄都已经不再留有余地了。
为紫魄接好手臂后,又仔细的为他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待白之宜回来,她便匆忙退下了。
桃花山庄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所有入住的难民都安安静静的缩在房间里,谁都不想过多的打扰到即将出发的英雄。
而那些英雄们,都在各自的惦念,擦拭着各自的武器,就像在等待一场不知是死亡还是新生的未来。
星天战内,春映和秋映正在侍奉皇甫雷小心翼翼的穿上那套他最爱的也是连空唯一为他而做的衣裳,天残宝剑正安安静静的尘放在桌子上。此时庄儿走了进来,她示意春映和秋映退下,然后走到皇甫雷面前,为他整理衣衫,皇甫雷只瞧了她一眼,便又继续看着铜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