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鱼轻轻的勾了勾嘴角,又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我很安分,安分到想快些让孤黑剑变回孤白,然后浪迹天涯,逍遥一生!”
“现在适逢乱世,我们南国这样强大的国家也一样不能国泰民安,你走去哪里能逍遥得了?你以为你是沙流幻啊!”流星无奈的笑道,“我看你是少年之时杀人杀够了,现在该是对血腥味产生腻烦的时候了!”
“你知道吗?我这一身武功,都是我娘教我的!”无鱼仅剩的右眼,忽然之间变得有些空洞。
流星倒是微微一愣,无鱼从未对别人提过他自己的身世,他是凭空出世的少年阎罗,又被迫成为了皇甫青天的三大护法,极为神秘,就连流星也不知道他从何处来,最终又会去向何处。
“你的武功已经这么高了,那你娘岂不是高手中的高手?我在江湖混的年头也不短了,听说过很多前辈,你娘姓甚名谁,看看我认不认得!”
“我已经忘记我娘的名字了,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杀人时候的眼神!”
流星笑道:“就像你曾经杀人时候的眼神?”
“一个人会平白无故的就喜欢杀人吗?”
“就算是白之宜这样的妖妇,曾经也是平凡人家的大小姐!谁会一开始就喜欢过血腥的生活呢!”流星叹道。
“我娘便是,在你的印象中,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以杀人为乐的女魔头?”
流星想了想,身子一震:“血连环?”
“她享受杀人的快感,她天生就是魔头,生下我以后,她就杀了我爹,她说生下我,只是为了培养她的传人,一个以杀人为乐的传人!”
流星听得头皮发麻,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爹娘,也没有天生就把杀人当做家常便饭的人,这血连环却是从古至今唯一的一个,但是无鱼并不记得血连环是不是她的娘亲,但是听无鱼的描述,倒是跟血连环极为相似。
以杀戮为乐的女人,都不配做娘亲,所以血连环的下场很惨。
“她教我武功,逼我杀人,我之所以杀人如麻,都是她教出来的!”无鱼淡淡的说道。
流星沉声道:“难怪十六岁的你,就被称作少年阎罗了!没想到,曾经臭名昭著的血连环竟然是你娘,无鱼,这个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到现在很多江湖人还都在怨恨血连环呢!”
无鱼冷笑一声:“不会有人知道的,就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她只是把我生下来的人!”
“吃百家饭长大的,难道她丢弃了你?”
“有的时候她总嫌弃我是个累赘,因为在她杀一些武功高强的人时,我总是成为那些人威胁她的人质,虽然她不在乎我的生死,可是为了能留下传人,她还是救了我,不过很快就失去耐性,她离开以后,我就流落街头,那段时间我虽然还时不时的杀人,可却吃尽了苦头,碰到武功高强的人,我也是九死一生。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遇到了一对渔民夫妇,他们收留了我,还告诉我手上的血腥宁可是鱼的,也不能是人的!”
流星疑惑的问道:“如果是这样,你不该再走回头路了啊?”
“我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找到我的,她杀了这对渔民夫妇,她不允许有人让我停止杀人,她继续教我武功,然后又丢下我,每段时间又来找我一次试探我的武功,可我到今天,都不明白杀人究竟有什么乐趣!但我却很喜欢看那些濒临死亡的人,看向我的眼神!”
流星打了个冷颤:“你是没碰到一个好娘亲,这样看来,你为自己改名无鱼,也是为了忘记你娘吧!”
“也许吧,我是真的不记得她叫什么了!”无鱼苦笑了一下。
“她叫薛连环,江湖人称血连环,你还记得,她是死在谁的手里吗?”
无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我也不会为她报仇的!”
“你想报仇也没办法了,杀她的人,是江湖人称世上仙的司徒仙,他早就不在人世了!”流星说道。
“我也许,要感谢司徒仙呢!他的坟葬在了何处?我得闲的时候,一定去祭拜一番!”无鱼笑道。
流星有些感叹,谁会恨自己的娘亲如此之深呢?也许这世上,恐怕就只有无鱼一个人了。
无鱼是无辜的,他是被娘亲所逼迫,从小就对杀人没有概念,现在改邪归正,尽心尽力,又为了桃庄被水涟漪害的失去左眼,抽筋断骨,还成为了一个不完整的男人。
流星很心痛,他从没有如此心疼过一个人,他轻轻的抚了抚无鱼的脸颊,说道:“别恨她了,恨就要记得,记得就会痛苦!”
“她只是我恨过的人,从我忘记她名字开始,就没打算再记得她了!”无鱼浅笑道,“流星,我自有分寸!”
星天战给飞絮的眼睛上了最后一次药,便说自此便可以停药了。
然而飞絮的眼睛还是看不见,跟皇甫风受伤的眼睛不同,她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医治起来更是不易,又并非是闻且天生不会说话那般,她是后天受到惊吓所致。
星天战把江圣雪偷偷地叫到了一边,并告诉她:“其实飞絮姑娘的眼睛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只是,她似乎有心伤,不愿意让眼睛恢复!”
“不会吧,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猛大哥一眼,怎么可能不愿意让眼睛恢复呢!”可是话音刚落,江圣雪便猛然想起金猛曾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