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住了我,发僵的后背被一双大手环住,一双冰冷的唇渐渐吻上我的双眼,然后是额头。耳边有个声音喃喃低语:“那天棘奴在马背上亲你的额头,我就想知道那是什滋味……就是这样的么,真好。”嘴唇在脸上游走,舌头轻轻划过皮肤,一阵湿痒。我战战兢兢睁开双眼,用我仅有的力气去推他,坚持推他。他慢慢停止动作,凶残可怕神情消褪了,代之以戏谑的嘲笑:“本王喜欢的是丰满有劲的女人,怎么会要你。瞧你这小身板连个女人都不算,长个几年再说。棘奴也好,太子也好,就算他们替我养着,我有的是耐心等你长大。”
我轻轻嘀咕:“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们。这只是个恶梦,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都不是真的。”
他似乎迷惑于我说的话,阴沉的棕色眼珠渐渐带了点亮色,定定地看着身下的我,似乎在琢磨什么。他在马上俯着身子,双手搂着我,两人面对面,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这样的姿势,这样沉默的僵持太暧昧,然而我一丝一毫的冲动也没有,我拥有的是一具不成熟的**,在荷尔蒙还未大量分泌的幼龄,这个姿势只是让人感到被欺负的委屈。
我的眼角瞥到马场入口停着一抹火红色,一团雪云停在它上面。心在刹那间动了动,突然,我伸出双手搂住石宣的脖子,抬头去亲吻他脖子上曾被我咬伤的地方,那里现在留下一排深红的牙印。我用力吮吸那里,还用上了舌头,石宣的脊背顿时僵住,伴随着一声闷哼,他扭转头吻住了我的耳朵,舌头热烈地舔我的耳窝、脖颈,双臂发力紧紧抱着我,似要把我嵌进身体里。远远看去,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融合胶着在一起缠绵。
噗的一声,那团雪云从火焰上栽下来!
棘奴!我高喊着,奋力推开身上的人,他从惊诧中醒悟过来,跳下马也抱下了我。我发足狂奔到棘奴堕马处,扑地,掏出手帕往他不住打战的口腔塞进去,舌头偏向一边,舌尖已被咬破,我的手指也被上下打架的牙齿挫伤,血立刻渗出来。我顾不得流血,从怀里摸出金针盒子,在他的各大关节、脊柱、手掌、脚掌几个部位快速扎针试探末梢神经,然后再用银针朝他的前额极区和枕叶插了几针,并轻轻弹动针身。棘奴青紫的脸色慢慢变白,上翻的眼球逐渐回位固定,一侧抽搐的肢体也逐渐放松,喉咙也不再发出蠕动声响。我拭去额头的汗水,叫在旁边围观的几个龙骧军把公子抬回房间。
石宣过来亲热地搀扶我发软的身体,我定定神厌恶地推开他。他惊愕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怎么就翻脸了?
我漠然地说:“刚才不过是抓住机会演戏给公子看,这样可以刺激他发作头风病,我才好对症施治。一直没机会看他发作,今天你总算是做了件功德。”
他闻言握紧了拳头,咬牙问:“做功德?呵……我还真做过功德,不然你董秋滢早就被朱龙踢死了。”
我带点讽刺意味看着他:“不就是让你的狗腿子吴天伦给朱龙吃点药嘛,做了又不是一次两次,难道我就没有药给朱龙吃?”
他眼中精光连闪,压抑不住吭哧吭哧地坏笑:“原来你的驯马术和我的一样。好,好得很,我本来瞧在你尚且年幼打算放你自由,这么说你不像看起来那么小……和我演戏,就是假戏也要真做!”
我丢个鄙夷白眼转身就走,龙骧军在此守护,我的胆子就肥得很。一个月以后我就远走高飞啦,你哪里有什么机会可以和我演对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