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读过书的文人,联想力就是丰富,虽然事实不是这样,但是他猜出来倭军要来了,童心兰拱了拱老秀才,意思是,快走。
“倭军真的来了?”老学究盯着童心兰的眼睛问道。
童心兰点了点头,在他面前踏着急促的脚步,转了两圈,意思是赶快跑路。
“你叫我们赶快跑?”老学究见马儿这样做,又问道。
童心兰又点了点头,只期待老学究能迷信一点,相信她了。
“那,我们赶紧走,往山里撤。”烟杆也不要了,转身就要回家通知家人一起撤离。
“以前倭军也来过,我们乖乖听话不就没事了么?这次,老秀才你怎么这么怂还要逃?”麻子觉得自己找到了打击老秀才的机会,如此说道。
老秀才顿住脚步,回首指着帽子上的血迹说道,“麻子,你看,这倭军军帽上的血迹,说明那人和拦他的倭军已经斗了个两败俱伤,甚至是你死我活了。”
“后生,你不懂啊,既然是别人冒着生命危险都要送出的情报,那就说明倭军这一次不是简单的路过这里、亦或者搜捕根据地军人,只要我们是良民不反抗、没有窝藏军人,他们就不会伤害我们。”
“前些时日,不是有逃难的说了,他们村还有隔壁村被倭军抢光、杀光、烧光了么?想来冬日要来了,倭军也要开始屯粮了吧。俗话说得好,两兵交战粮草先行,可是倭军是在我们国家打战,他们又不事生产,这冬天可怎么过啊?肯定只有抢我们的了,你个傻孩子啊,多读点书吧,这次,我们躲不过的了,快让大家赶快跑路吧。”
童心兰现在是真的佩服老秀才了,不是明白人,还真的很难将这些都联想起来。
村民们听了老秀才的解释,心里也慌了起来,前些天逃难路过的那个难民,他们也见过,那人说,若不是他躲进粪坑里,也被倭军杀死了。
他躲在粪坑里,听着外面的惨叫,觉得那就是世界末日。
等到倭军都走了,他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惨叫声是因为村民们都被那些鬼子赶到大坑里活活烧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若是被杀死了才被烧,尸体的姿势不会那么扭曲、村民们的表情不会那么狰狞。
那个人说,他将村民们被烧死的大坑用土盖了,立了个全村墓碑就跑了出来,他是不敢一个人继续在那里生活了,太恐怖、太孤单了。
逃难出来的路上,他又遇到了几个和他村里遭遇差不多的村落。
所有的一切都被烧焦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像他一样活了下来,他是一刻都不敢停留的跑,就想着去根据地,加入军队给村人报仇。
现在,那倭军真的要对他们村子下手了么?
村民们想到这里,他们可不想成为那人嘴里说的被活活烧死的人,遂纷纷跟上老秀才,回家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童心兰心里那个着急啊,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这些人还回去收拾东西。
奈何她口不能言,只能跟着唯一能懂得她意思、联想力丰富的老秀才回了家。
老秀才忙着安顿粮食,也没有赶她,童心兰冲进屋子,将收拾粮食的老秀才的儿媳妇给撞了一下,又将粮食给踩了一遍。
“你这个畜生,干什么呢,这可是粮食啊!出去出去。”女人心疼的就要去捡小米。
被女人说是畜生,童心兰也没生气,谁让她现在就是个畜生呢?
再说了,粮食的确是农民们的命根子,浪费粮食的她被说了也是正常。
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根本就没有时间了啊!若不是她在山上狂奔,哪里能提前这些时间到达村里,再晚一点,或许倭军就进村了!
童心兰又去用嘴扯老秀才,将他往院门口拉去,对着村口的方向点了点头,又踩了踩倭军的军帽。
老头一拍脑袋,醒悟道,“老糊涂了啊,老糊涂了,我竟然没有个畜生看得明白,倭军马上就要到了,这些粮食哪里带的走,再拖下去,谁也走不了了啊!”
“思远、思远媳妇,别收拾了,快跟我走。”老秀才在家里还是很有发言权的,一发令,儿子和儿媳妇虽然心疼粮食,却还是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簸箕和袋子,跟上了老秀才离开了家。
老秀才边走边敲从家里带出来的锣,喊话道,“村民们,别收拾了,快逃命吧,倭军马上就要到了,粮食哪里能有命重要,带着粮食根本走不远的,快跑吧,快跑。”
童心兰为老秀才的行为点个赞,逃命的时候还不忘记村民,是个好老头。
只是,听了老头的喊话,不愿意离开的村民、以及不愿意放弃粮食孑然一身离开的村民还是有一些,他们还存在着侥幸心理,兴许,这次是个错误的信息。
再说了,随便如何改朝换代,他们只要安心的做良民,想来倭军就不会杀他们吧,反正谁当皇帝不是当,只要能让他们安生的种地,他们也不是很反对倭军的。
童心兰能做的不多,老秀才也只能做到这里了,一个个去劝,时间根本就不够,谁会相信一匹马带来的不清不楚的信息啊。
所以,没有跟着离开村里的村民,童心兰也没有办法。
她只是悲伤的看了一眼村落,就带着老秀才、以及愿意相信她和老秀才的人往山里走去,山路难行,村民反而更加熟悉这里的山路,进了大山,村民们也好藏匿,倭军兴许就没那么容易追上大家了。
在童心兰她们离开后不久,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