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王夫人应下了,贾母又命人寻了贾珍来,支走了下人,因说道:“家里多少媳妇丫头,由你摆布不得,如今闹得纷纷扬扬,更有那些不明不白,不真不假的话传出来,我不忍直说,你自己心上明白。你也该想想,你老子不在府里,你就这样胡作妄为,咱们有多少大体面能供你挥霍,别把福禄都折腾尽了。”
看着贾珍一脸愧色,贾母又说道:“我看蓉儿媳妇虽然是小家之女,也是懂得规矩礼数的,本来又病着,如今又听得蓉儿这样没体统糊涂人的气话,倒该叫你媳妇过去陪伴着,好言相劝,别晚上又有什么意外,或是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贾珍听得贾母这言外之意,昭然若显,忍不住抹泪道:“是我该死,她若死了,我何以独生。望老太太可怜……”
贾母最听不得这些奸夫□□显摆真心的言论,当即杀气腾腾地骂道:“那你就去死。倒该叫了你老子来,让他瞧瞧你这出乖露丑的模样……”
王夫人领命出来,才回了房,便有周瑞家的来回话,道了几句家中事务。
王夫人便叹气道:“我瞧着那蓉儿媳妇模样好,性情好,家里家下无人不夸,倒没想竟做出这样没有体统的事儿来。”
周瑞家的最是个各处殷勤讨好的,又心性乖滑,因笑道:“蓉大奶奶原也可怜,蓉哥儿本就和蔷哥儿很有些风声,只是畏着珍大爷,没人敢提罢了。当年珍大爷给蓉哥儿说了这门不当户不对的蓉大奶奶,恐怕早知蓉哥儿的毛病……珍大爷自个又是百无禁忌的,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头拉,蓉大奶奶生的又好,哪里能犟得过珍大爷。”
王夫人看了周瑞家的一眼,慈悲道:“她要自个不愿意,珍哥儿还能怎么着?就算珍哥儿混得没边儿了,这人横竖是要死的,她若早死了,还能落个清白。”
周瑞家的听得王夫人这话,身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子寒意,陪笑道:“可不是太太这话么,珍大爷万不是那等子用强的混账人。”
但是周瑞家的忍不住就想,王夫人见着贾政往赵姨娘房里去,还难免念叨几句,何况秦可卿这样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儿,让人嫁进来受活寡,于心何忍。
想归想,周瑞家的却是没胆量说出来的,摸出怀表看了看,笑道:“都这时候了,琮哥儿怎么还没过来给太太磕头?”
王夫人端起茶杯:“听说是在那府里受了风,不太舒服,你将那一宗衣裳鞋袜送去大房也就是了。琮哥儿这运气也不知怎么说道,每每他有什么好事儿,家中必然有变故,你且宽慰大太太几句,别叫这孩子受了委屈。”
王夫人这一宗东西尚未送到,贾琮却已听说贾珍发落了好些下人,用的理由么,却是在贾琮跟前混说,惹得贾琮不高兴,恐得罪了贾琮,贾赦和邢夫人多心,坏了两府交情。
卧槽,贾琮顿时在心中大骂,他不过过去看了看热闹,贾珍用得着这么栽赃陷害么。惹急了他,他顶着和谐大神的神威,化名写一本风月文,保管让宁国府在千年后,还是3d小电影的创作素材。
说白了,文人杀人不用刀,想想燕子楼,白乐天逼死关盼盼,也无非用了几首诗。
贾琮比不得白乐天的诗词千古,但是以他重口味的阅片历史,化用些剧情设定震撼世人,让宁国府一干人遗臭百年,还是在能力范围内的。
贾琮充满恶意的编排着,心情略一放松,一下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贾琮就做了个噩梦,梦见天地之中,满是血火,看不清面目的军队,踏破了山河,血流成河,城池之上高悬着头颅,旌旗猎猎,残阳如血。
等到贾琮一细看,那城墙上高悬的头颅,居然是一个扭曲的牛头,贾琮一下就惊醒了。
他揉了揉了眼圈,我艹,这梦太惊悚了,他只是想了想人兽大战而已,和谐大神用得着这么惩罚他么。
不过,还好他没想那位天荒地老续命永不倒的青蛙神君,要不然,晚上一做梦,梦里听取蛙声一片,这位面迟早要完啊……
忽然院门外传来一阵大呼小叫:“琮兄弟,我给你送礼来了。”
贾琮顿时绝倒,薛大傻子可真是唯恐人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这一箱是绫罗绸缎,这一箱是洋货玩意儿,这是一套笔墨纸砚,我亲自往铺子挑的最好的,还有这几幅字画,听说是什么姓董的玩意儿画的,好得不得了,我料想琮兄弟必然喜欢。”
薛蟠指着几个箱子一一介绍,又指着一个包袱笑道:“这是我娘给琮兄弟的衣裳鞋袜和我妹妹给琮兄弟的荷包,还有几十斤寿桃寿面,我懒得搬来,叫人送到大太太那儿去了。”
贾琮见了薛蟠这些礼,很有些犹豫,薛姨妈和薛宝钗送的,乃是正常的礼物,但薛蟠送的,少说也值个几百上千两银子,这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贾琮笑道:“这礼也太厚了,我受之有愧。”
薛蟠立时一跳脚:“什么愧不愧的,我愿同琮兄弟交好,才送得这礼,琮兄弟何必说这些虚套话。琮兄弟若不收,就是瞧不起我。”
交好?贾琮险些听成交尾,他可一点不愿意同薛蟠交好,鬼知道薛蟠这个双插头所谓的交好,到底是哪种意思。
“瞧不起你?这话怎么说呢。”贾琮拿眼角扫了扫薛蟠,看着薛蟠脸上荡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