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宝钗越想越是愁闷,兼之屋中寂寞冷清,一时触动心肠,眼含珠泪,叹了一会,终忍不住掩面,低声哭了起来。
薛姨妈正来看宝钗,在屋外听见宝钗的哭声,只觉五脏六腑都搅痛的厉害,她想劝宝钗几句,可又不知该怎么劝。
她也不是没想过去求人,可王夫人的闺女,刚得了天子的看重,四大家族,都关心元春的前途去了,谁还有闲心去管宝钗落选的事儿。
何况元春这事,难免勾起薛姨妈数十年的心病,其实这心病,说来也就一句话,老来万事不如人。
总之,薛姨妈再宽厚豁达,心里头也有点不受用,怕脸上一时带出来,于姐妹情分有碍,故也不敢往王夫人跟前去。
除去求哥哥嫂子帮忙之外,又打点了厚礼去求同在户部挂名行商的老亲们,偏这些皇商们,于这落选的事儿,也没甚助力,无非打探了些宫中无关紧要的消息告诉薛姨妈。
说什么宝钗本无大错,只是容德太出众了些,无人不赞,惹了妒忌小人的眼。
又有人说,听得某某郡主身边的嬷嬷抱怨了一句,天家之女,天下至贵,若连伴读的女官都不如,岂不是说她们这些人失职。
还有薛家老亲悄悄打发人来说,宝钗乃是受了元春的牵连,因圣上赞了元春一句,可为女中学士。
便有人在皇后娘娘面前进言说,如今世风日下,天下有一等人,满眼富贵,却对外矫词斥责之,实则欲以此为荣身之梯,这等人,如为臣者有二心,不可不详查。
既有人进了言,虽则皇后娘娘没理会,但底下的人却不能不多想一些,一个元春也罢了,要是再来一个…
这些消息,除了让薛姨妈郁结于胸,并无半点作用,心疼兼无力,薛姨妈掀开帘子走进去,搂着宝钗儿啊肉啊的痛哭起来。
宝钗的眼泪益发止不住,薛姨妈几乎要哭死过去,一旁的香菱金莺也跟着抽泣不已,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谁知薛蟠拖着咿咿呀呀的戏腔,欢快的蹦哒回了家。
“畜生,你还有脸回来。”薛姨妈瞬间狂暴了。
“我怎么没脸回来了?”薛蟠一脸无辜兼委屈。
薛姨妈恨得咬牙切齿,骂道:“你这个畜生,害得你妹妹这样,你还好意思出去喝花酒,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是是是,都怪我,可我没喝花酒,你不能冤枉人啊?”薛蟠瞪着眼睛分辩道。
薛姨妈越发生气:“没喝花酒,你哼什么曲儿,作死的孽障,你妹妹这样,你还高兴呢。”
薛蟠也动了气,置气道:“我不唱曲儿,跟你一样,天天守着妹妹哭,说什么一岁大过一岁,再没人家求亲,可怎么是好?你放心,我这件大事若成了,将来少不得有几百家显贵来求妹妹呢。”
薛宝钗听得这话,再顾不得哭,忙忙抬头问道:“什么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ps:赶着出门,先发出来再修改吧,我特么怕我修着修着又不想写了。
另外:我最近为工作的事情神烦,不是啥大事,就是各种恶心。劳动法这玩意,在大部分情况下,真是一张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