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眼神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但是阮樊梨心里知道,这是在警告她,若是她再不知好歹横加阻拦,后果恐怕会更加严重。
于是她只能暂退一旁,眼睁睁的看着真的有宫人拿了军仗过来,静立一旁。
“打,不许手下留情。”
先皇一指洛凉生,轻描淡写的说道,语气淡然的好像在与人谈论天气一般。
“是。”
打皇子,那人显然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就连回答的声音也带着明显的颤抖。然后,不一会儿,他就被拖下去砍了……
因为他闹不清先皇到底是何意思,再加上洛凉生这孩子确实年幼,他也着实下不去手,所以那几棍下去,痛还是有一些的,但是还不至于打伤了洛凉生。不过,他显然是会错了这位帝王的意思,然后也因此而送了命。
“打。”
换了新人上来,这一次先皇就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是这么淡淡的甩下了这么一个字,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有了之前的例子,这一位下手就狠多了,一仗下去,小凉生马上就惨叫了起来。
阮樊梨的眼泪当即就下来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此时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死死地拉着手绢,躲到帐篷里去了。再看下去,她不保证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让她后悔莫及的事情。
“忍不住了才能叫。”
面对小凉生的惨叫,先皇轻轻皱了皱眉头,如是说道。好像趴在地上被打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听到了父皇的话,小凉生马上就不再喊叫了,只是那仗刑又岂是普通人想忍就忍得住的,尽管他确实已经在强忍着了,**声却还是克制不住的从口中传了出来。为了不发出声音,小凉生甚至用牙齿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嘴唇很快就出血了,小家伙的眼泪和鼻涕全都流了出来,在小脸上花作一团,就连行刑的人都开始不忍了。
就在这时,军仗突然“啪”的一下当中折断,这第一军仗,总算结束了。
行刑的人都明显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而小凉生此刻也是一个放松,嘴上的血马上就流了下来。
“继续。”
先皇见行刑之人没了动静,马上就又皱起了眉头,轻轻说了一句。后者一看,如临大敌,马上就又从身后之人的手中接下了另一个军仗,二话不说,立马又开始行刑起来。
持续剧烈的疼痛只能让人神经麻木,但是在疼痛过后有一个缓冲期,再痛起来,那可就是翻倍的痛苦了。
小凉生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呼痛之声,而远远地躲在了帐篷之内的阮樊梨,在听见了自己儿子压抑不住的惨叫声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冲了出来。
“皇上……”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眼婆娑的哭求道。
“生儿还小,不能这么打呀~”
“要怎么打是他自己选择的,他原本也可以选择不挨打的,不是么?”
先皇并没有对阮樊梨的举动表示反感,但是却也没有丝毫要饶恕洛凉生的意思,不过,他倒也没有继续这么冷眼旁观下去,而是看向了趴在地上的小凉生,问道。
“朕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认错,还是继续?”
这一次行刑之人学精了,没有先皇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敢停,可是一直挨打的洛凉生,此时又怎么可能腾出工夫来回答父皇的问题,但是虽然没办法回答,他却还可以有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意思的。
尽管已经被打成了这幅惨样,小凉生却丝毫没有要屈服的意思,他那澄澈决绝的眼神,摆明了就是在告诉自己的父皇,即便是自己被打死了,都永远不会屈服。
“好,你的坚持朕很欣赏,但是,朕想你需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别以为朕真的不敢打死你,朕的儿子,绝不会只有你这一个。”
最后一句话,先皇是伸长了脖子,死死地盯着洛凉生的眼睛,笑着说的。那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恐怖意味,让阮樊梨在一旁看着,也不禁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本来已经被打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凉生,却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力气,突然断断续续的开始说道。
“母妃……说……男……子汉……说,说……话……算话……”
阮樊梨一下子噎在当场,她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儿子说些什么,就听见先皇在她耳边轻声夸赞。
“儿子教的不错。”
当时她的心里就只有一句话。
去他的说话算话!
她宁愿自己的孩子此时服个软,认个错,哪怕会因此被先皇给看轻,但至少也免除受这皮肉之苦,甚至,还有可能会是性命之忧!
就在此时,第二根军仗也应声而断,洛凉生的口中发出了一声明显要不同于之前断续喊出的惨叫声,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看眼神,意识好像也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
“朕再问你一遍,认错?还是继续?”
此时的小凉生已经半张脸都贴在了地上,嘴唇上鲜红的血迹染在了从地上钻出的不知名小草上,场面显得极其惨烈。
“不……认……”
即便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凉生还是坚定地回答了这么两个字。
“生儿……你……”
事到如今,阮樊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向来倔得很,这也与她从小对这孩子严格要求有关系,因为在第一个孩子没有了之后,她就发现,在这王府皇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