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一举两得地赶走了凯瑞本和白脸儿,就是他提到了白脸儿现在使用的身体不一定有经过检疫和除虫,虽然有凯瑞本和英格威在,但为什么要等它生了病才来治疗呢,先行检查一下岂不是美妙?于是富有责任心的精灵游侠立刻把白脸儿装进了包里,带到医院做了检查——过程漫长,程序繁复,当然了,这是巫妖所能找到的最正规也是最“贪婪”的一家宠物医院,他们对于那些有能力的主顾从不手软,一项项的检查又必须又精细,嗄......对白脸儿也没有什么不好对吧,至少它现在闻起来都是一股香喷喷的草莓味儿。
“看,”巫妖对克瑞玛尔说:“他们还给它洗了澡。”
“你真是好人。”克瑞玛尔说。
白脸儿愤怒地大叫起来。
但不管白脸儿是不是在诅咒连连,巫妖的目的是达到了,他和克瑞玛尔度过了一个相当惬意的午后时光,所以虽然不满埃戴尔那的打搅,他还是给了他也许是因为疯癫了太久而脑袋僵化的导师一个小小的提醒。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啊。”凯瑞本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看到自己的父亲与埃戴尔那都穿戴整齐,像是要出去。
“我们要出去,”埃戴尔那说:“今天是中秋节,我们要去买月饼。”
“今天是最后一天,”克瑞玛尔表示同意,“很多月饼都会打特价。”
他们肯定是要一起去的,就在酒店的地下层,有着这里最大的一家超级市场,而且允许宠物入内。虽然白脸儿不是宠物是家人和朋友,但因为有凯瑞本与英格威,就连埃戴尔那也会注意所谓的条令与法则。
一如既往,凯瑞本带着几乎所有的累赘——巫妖,克瑞玛尔,水獭白脸儿,还有小蜘蛛与死灵骑士维维,维维的剑胡安娜与坐骑梦魇,只有霜白挽着英格威的手臂,往来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盯着他们看,如果说英格威一人就足够引人注目,那么加上霜白就变成了次方,埃戴尔那慢吞吞地走到英格威身边的时候就向着无限去。
凯瑞本敏锐地拉起了外套上的帽子,不过注意他的人还是很多,尤其是他的肩膀上还趴着一只水獭,现在在这座城市里养水獭的人可不少,但这么可爱的可不多。
如果有视力出众的人,或许还能看到水獭的肚子下面还挂着一个**如生的巫师娃娃——亚历克斯,这位年轻男士的另一边肩膀上也坐着另外两只,只是兜帽的阴影与精灵的发辫还是遮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巫妖和克瑞玛尔靠坐在一起,注视着外面。
他们之中最感到惊讶的莫过于霜白,这里几乎已经能够与一只巨龙的巢穴相媲美,高大的货架上堆满了食物与用品,在另一个位面的人类只怕在想象中也没有见过这样富庶的景象,“这不奇怪。”英格威说,作为精灵,他总是愿意看到任何美好的东西,充足的资源也是如此,因为贫穷与饥饿能够造成怎样的灾难,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这座城市有三千万的固定住民,又有同等数量的暂居者与旅人,”密林之王说:“像是这样的市场还有许多。”
“它们同时也是灾难来临时的储备仓。”埃戴尔那说:“据说这国家的储备方案分作三和五,一个城市至少有足够市民们饮食三年的储备,哪怕在这三年里没有任何支援或是产出,像是这座大城市,就是五年。”
“......太美了。”霜白说。
“是的。”英格威环顾四周,他看到过许多人类,但从没有那里的人类,能够和这里的人类那样有着红润的面孔,健康的身体与轻松的情态——就算是那些领主、大臣或是国王也是如此,因为他们要么时刻担忧着自己的性命——在英格威的位面里,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东西太多了,魔鬼,巨龙,神祗......要么呢,就是彻底地放纵自己,让自己沉溺在任何可以麻痹自己的东西里无法自拔,因为就算是最高贵的人也难以保证自己可以看到第二天的阳光,更别说是那些卑微的小人物了。
但这里的人类不一样,他们无忧无虑,安然自得。
有时候英格威真的不得不怀疑,对于一个位面来说,神祗的存在是不是必须,以及有利的呢?
这里没有魔法,没有神祗也没有怪物,人类用自己的力量与意志改造这里,建设这里,而他们的成果就在英格威的眼前,如同任何一个英雄那样伟大与辉煌。
......但事实总是能够证明,无论怎么辉煌与伟大,总有什么永远不变。
譬如说——颜。
就在英格威正在感慨的时候,埃戴尔那也没闲着,他站在端着甜品小样的小姑娘面前,只一笑就让她重新切了一只新的奶酪蛋糕,然后就在几秒钟的瞬间里,他就从容不迫地,一口一口地,把那只足有六寸的甜品吃得一点不剩,英格威对此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还有霜白看到了,也走了过去,在看到空了的托盘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没有了吗?”
“有的,有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当然,就算足够老成也是一样)马上端出了另一只完整的奶酪蛋糕,英格威甚至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看到霜白一仰头,连盘子带蛋糕吞到了肚子里。
小姑娘呆住了,大概很难有人能够马上从玛丽苏偶像剧里跳到恐怖惊悚片里,英格威一伸手就盖住了她的眼睛,微弱的力量流过她的思想,等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她连忙低头看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