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玄幻奇幻>圣者>第二百七十五章 归途

克瑞玛尔与凯瑞本抵达阿尔瓦法师的雾凇小屋后,黑发的施法者与同伴特意向小屋的主人致谢,毕竟阿尔瓦法师给了他们许多无私的帮助,不过阿尔瓦法师并不觉得自己有做出多么值得称赞的事情——碧岬堤堡、龙火列岛与亚速尔岛之间的三角形海域向来就是海盗们纵横驰骋的猎场,而身为碧岬堤堡的法师与议员,若是需要与那些卑劣无耻的盗贼对抗,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愿意枕戈候命,至于法术书与次元袋中的施法材料,那只不过是一个年长的法师预先支取给自己的小朋友的些许酬劳罢了。

“如果要认真计算的话,”阿尔瓦法师仍旧习惯性地抽着他的水烟并用水烟来招待他的客人们,“单单一个海魔的头颅就足以抵偿它们了,更别说还有她的下属和船,要知道,自从我们的外城墙多了这几具别具一格的装饰品后,别说海上,就连城内都安静了不少。”

“这个我倒是有所听闻。”阿尔瓦的弟子说道,不是那个将自己抄写的法术书转赠给克瑞玛尔的那位——那是阿尔瓦最后一个弟子,站在这里的是阿尔瓦的第一个弟子。他离开导师后在外漂泊了很久,阿尔瓦法师也有二十多年没能再看到他了,但据说他也在北地某处有了自己的法师塔,也有了自己的弟子或许还有领民,但或许是因为艰辛苦寒的关系,他看上去比阿尔瓦法师还要苍老一些,细密的皱纹环绕在他的唇边与眼角,在他笑和说话的时候会加深,像是冰冻后开裂的土地:“您是个年轻却强大的法师,”他向黑发的施法者举了举杯子:“吟游诗人已经将您们与海魔,以及黄金夫人号的德雷克交战并获得胜利的事儿编成动人的曲调四处传唱了,在我来到碧岬堤堡的路途上,每个酒馆都能听闻您和您的同伴的名字。”

“人们总是喜新厌旧,“凯瑞本说:“吟游诗人们必须迎合他们——不过几个月后,我们就能从他们的嘴里听到新的传奇与新的名字啦。”

“想来游侠凯瑞本是相当有经验的。”阿尔瓦的弟子说:“不管怎么说,您的名字可是诗篇歌曲中最常见的一个了。”

如果说之前的话只是略有调侃之意,这句话就不那么温和了,甚至带着轻微的恶意。阿尔瓦法师喊了一声弟子的名字,“抱歉,”他的弟子立刻说:“或许是我刚才喝多了蜜酒的关系。”

施法者之中导师与弟子、学徒的关系是非常奇妙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可以父子乃至更亲密的关系来形容——不过就连最和善的导师在自己的弟子或是学徒面前也是极其强硬与严厉的,倒不是他们愿意这么做。只是魔法的危险性要远远高于药剂与火焰,像是在铁匠铺或是药剂店做学徒的孩子也免不了因为性情急躁,淘气好玩而不幸因为种种事故而受伤丧命,更别说是施法者的学徒与弟子了。有些法师甚至会有意识地强迫那些有天赋的孩子日复一日地去做单调而枯燥的工作,像是擦拭墙壁、器具、清洗地毯、制作与整理羊皮纸等等无趣的活儿,而不是让仆役们去做,就是为了将服从与谨慎刻印到他们的内心深处,打磨掉他们的棱角与好奇心——这两者在他们尚未掌握魔法之前随时可以令得他们一命呜呼,或者还会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

几乎每个施法者的弟子都会对自己的导师保有深切的敬畏之心,即便魔法契约已被解除。或是弟子已经为自己的导师服役完毕,他们在见到自己的导师的时候仍然会不自觉地低下他们的头,让出去路以示尊敬——就算是灰袍或是红袍也是如此,或许你会说弑师的术士不在少数,但若是你能够仔细衡量测算一番,那你就会发现它也只占了术士总数中很小的一部分。

所以既然阿尔瓦法师给出了警告,他的弟子就马上显露出了服从的姿态,凯瑞本不以为忤,而克瑞玛尔身边的碧岬堤堡的执政官立即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既然龙火列岛中的东冠明珠。也就是侧岛已经成为了阿尔瓦法师的小朋友的领地,那么碧岬堤堡的商人们自然就多了一个或几个能够让他们安心自如地买卖与停泊的港口,他自己也是个商人,没几句话就和克瑞玛尔初步达成了一个简单但内容充实的协议——他不但取得了黑发施法者的专卖许可证(相当于碧岬堤堡的商人们不需要再与任何一个龙火列岛的商人们打交道。而是直接从侧岛的仓库中提取货物),还得到了一个港口的入驻权,还有一部分港口附近的土地,供他修建仓库与住宅,他承诺将有五百名碧岬堤堡的士兵驻扎在那里,既是为了保护他们的货物也是为了减轻高地诺曼人的压力。另外可能还要与其他商人们商榷一下,但几乎可以保证的是,侧岛的高地诺曼人可以得到三艘双桅船或是两艘三桅船,并且配备水手,毕竟等到海盗或是别的什么人侵入岛屿后才能将他们驱逐出去对高地诺曼人还是太过被动了。

等异界的灵魂在那张羊皮纸上落下自己的魔法印记——一个难以辨识的古怪花纹后,碧岬堤堡的执政官小心翼翼地把它卷起来,滴上蜡封,塞入空心的银筒里放进怀里安置妥当,当然,侧岛的主人也有一份,上面同样敲着碧岬堤堡执政官的印章——执政官拉过水烟,朝那支精美的玛瑙烟嘴里吹了好几口,看到那点暗红色的火光重新明亮起来后,才靠回软绵绵的天鹅绒垫堆里,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淡青色的烟雾从他的口中溢出,散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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