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前厅则是另一番轻松的景象。
徐若瑾总算出了口气,这会儿浑身舒畅,轻松得很。但与皇互怼也是门技术活,她松懈下来之后连根指头都懒得动。
“郡主您看您也累了,不如回房去歇息吧?”
红杏看出徐若瑾的疲乏,主动提议,她边说边自然地去扶徐若瑾的胳膊。
但徐若瑾却是挣扎着挥开了红杏的手。
“不行,暂时不能歇。”
见徐若瑾如此义正言辞,红杏反而又吓了一跳。
但一旁的方妈妈却是见怪不怪了,无奈地问道:“郡主还要去哪?”
徐若瑾的心思被方妈妈揭穿,不好意思地一笑,“我要去后院一趟。”
她可是还有要紧事没做,还不能踏踏实实的歇下来。
“后院?”红杏纳闷地重复了一句,“不是看过云贵人了吗?您还要去?”
“这次和之前不一样,我有点事要征求她的意见,不去我心里总惦记着。”徐若瑾解释道。
红杏似懂非懂地点头,也没有追问不停。
方妈妈猜到徐若瑾的心思,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跟了去。
一行三人到了后院,开门的是黄芪。
徐若瑾微微一笑,问道:“人呢?”
黄芪伸手一指屋内,“应当是正准备睡下。”
“那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徐若瑾庆幸地呼出一口气,又吩咐方妈妈和红杏,“你们在这儿等我。”
方妈妈和红杏点了头,徐若瑾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屋内。
云贵人果然还没有歇息,只是靠在床帏缝着什么。
她的注意力太集,以至于没有发现有人推开门走进来。直到徐若瑾轻轻咳嗽了一声,云贵人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嘶——”云贵人下一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徐若瑾笑容褪去,三步并作两步前查看。
原朗种冈破了,出了点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有着身子呢,别动针线了,稍后可得让他们盯住了你!”徐若瑾边责备边握着云贵人的手指,仔细看着伤口。
云贵人却没当回事,面带笑容地摇头道:“不碍事,是被针扎了一下。”
徐若瑾耐心地帮云贵人把血挤出来一点,又自然地掏出绢帕帮云贵人止血。
过了一会儿确定云贵人的手指不再出血之后,她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不能掉以轻心,伤了眼睛,可不漂亮了!”
徐若瑾又叮嘱了云贵人一回。她觉得自己都要变成絮絮叨叨的老妈子了,“你要缝东西交给黄芪去做好。”
云贵人却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还是想自己亲手来,不想麻烦她们。”
徐若瑾一听,好心也跟着起来了,她问云贵人,“缝什么呢?”
云贵人脸颊更红,微垂着头小声回道:“给孩子做的衣衫。”
徐若瑾微微睁大双眼,“没想到,你还会女工。”
这不能怪徐若瑾惊讶,云贵人是大户人家出身,按说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双手应当是只会琴棋书画才对。
徐若瑾想当然的这么认为。
云贵人点了点头,反而还有点诧异地看着徐若瑾,“这不算什么,每个女人应当都会的。”
云贵人只是无意间的一句话却是让徐若瑾无辜了一箭。
她是那个不会女工的女人。
“快让我看看。”徐若瑾撇了撇嘴,要来云贵人做的衣衫看起来。
虽然徐若瑾不会针线活,但也能判断出好与坏。
云贵人做的小衣裳,一件件都十分可爱,而且颜色亮丽,针脚更是细腻。
“真不错,啧啧啧。”
徐若瑾不断“啧啧”地称赞着,不过她很快发现一个问题。是这些衣裳的颜色有点不对劲。
她想什么问什么,心里藏不住事,“这些衣裳都是给小女孩传的?”
云贵人看徐若瑾一脸认真还以为有什么大事,闻言浅淡一笑,轻轻地点头道:“嗯,我喜欢女儿,希望肚子里的是女娃,所以衣裳不自觉都做成给女儿穿的了。”
说着云贵人还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徐若瑾看看衣裳,又看看云贵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尤其是看到云贵人一脸幸福的模样,徐若瑾更加开不了口。
想了片刻,徐若瑾还是笑着把衣裳还给云贵人,“嗯。孩子小时候穿什么都一样。”
云贵人有点纳闷,但也没有多想,微笑着接过衣裳细细端详,脸都是欣慰和期待。
看云贵人的神情,徐若瑾能看出来她是真心喜欢女儿。而且对云贵人来说,皇宫可能是她一个久远的梦,以后可能都不会有任何关系。
所以她的孩子未来也只可能是一个普通人,不需要争夺皇位,也没有勾心斗角,是女儿也没有关系。
若是云贵人还在宫,她只会把真实的想法深深藏在心底,不会告诉任何人。
而且在宫里,云贵人也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为即将出世的孩子做衣裳。
看着云贵人轻松自在的模样,徐若瑾来这儿的目的却说不出口了。
偏偏这时云贵人主动问起。
“郡主,您怎么这会儿来了?”云贵人把手里的衣裳和针线小心地放在一边。
徐若瑾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如实告诉云贵人。毕竟自己没有权利替她做决定,即便徐若瑾之前曾担忧云贵人因为见到皇情绪激动,影响胎气,可毕竟这个时候生子十分危险,一尸两命也时常发生。
她和沐阮都不敢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