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点头不止,“没错,是郡主府!”
“奴家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去的郡主府,要是元娘在的话,让她回家去看看。 若是不在,也好死了这条心。”
李氏说着说着声音又带了哭腔。
“但是天不遂人愿,去了郡主府,被他们的下人给赶出来了。”
府尹面露不悦,一边候着的衙役有眼力,立刻呵斥李氏道:“公堂之,岂容你叫屈?郡主府赶你出来也理所应当,你个不知名姓的妇人跑去找个死了的人,这不明摆着给郡主府添堵吗?!”
李氏被吓得噤声,紧紧抿着嘴,惊恐地睁大眼,连呼吸都忘了。
管家也瞪了李氏一眼,用嘴型提醒偷偷提醒她道:“包庇!”
李氏被吓怕了,犹豫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开口,“元娘是罗春的妻子,若是朕的还活着,但却被瑜郡主包庇,奴家是想知道,这该当何罪?”
府尹没想到李氏话锋一转,把话题反转过来。
若此时只有李氏一人,府尹早让人打她几板子再把人赶出去了事。
但现在不同,忠勇侯府的管家在一旁看着,府尹算再不情愿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可郡主府?那是谁都惹得起的地方吗?
府尹心里清楚,这是忠勇侯府在找麻烦……
“这其恐怕是有什么误会,你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怎能作数?”
府尹皱眉一句话否定了李氏的话。
李氏大惊,又看向管家。
管家的脸色也是一沉,对府尹说道:“府尹大人,您不妨再多听她说几句,毕竟包庇要犯家眷……可不是什么小罪。”
听管家这么说,府尹也有些骑虎难下。
恐怕今日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府尹不耐地点了点头,“好,你说。但本官警告你,要是敢有一句谎话,别怪本官板子伺候!”
“是!奴家、奴家不敢说谎!”李氏点头如捣蒜。
管家看了府尹一眼,轻蔑地扬了扬嘴角。
李氏立即把之前心默背的话都说出来:
“罗春一家子大火烧身,罗春当时是朝廷要犯,任何人收留元娘都是包庇。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奴家听说这个消息去郡主府找人,郡主府也并没说元娘不在,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丫鬟婆子来搪塞,这不明摆着是心虚吗?”
这么一个烫手山芋眼看要被自己赶,府尹心里是百般不情愿。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在心里埋怨自己运气不好。
早知道这个妇人要告郡主府的状,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踏进衙门一步。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府尹只能尽快想出一个两全的法子,既能把李氏赶走,还能安抚忠勇侯府。
总之,府尹不想因为这件事得罪郡主府。
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京都城内这些权力斗争,府尹是能不掺和绝对不掺和。
哪怕是送门来的,他也是能打发打发。
思来想去,府尹还是决定离这种事越远越好,“别说了。我看你是失心疯发作,明明是个死人,偏又说活了?这不是闹着玩么?出去找个大夫看看吧。”
李氏的声音戛然而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府尹态度如此坚决?这下,李氏也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了。
管家面露惊讶,他没想到府尹为了不得罪郡主府,根本不给侯府脸面?
“府尹大人,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管家话里有话地对府尹说道。
府尹眉头一皱,下巴微抬,“此话何意?”
“李氏已经说了,元娘的事很可能是郡主府故意包庇,这么大的罪名,府尹大人难道不应该三思而后行吗?”
管家故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让府尹难辞其咎。
府尹眉头越皱越紧,一边的衙役看不下去,忍不住训斥了管家两句,“你怎么和府尹大人说话呢?”
管家分毫不为所动,瞪了衙役一眼,“府尹大人还没说话,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你!”衙役气不过,还要再训,却被府尹拦住了。
“公堂之,不要肆意起任何争执!”府尹硬邦邦地说道。
衙役气不顺地收回架势,站在原处。
管家不屑地瞥了衙役一眼,但面对府尹时仍旧带着笑意。
“府尹大人,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理?”管家再次问道。
府尹算是看明白了,他今日要是不按管家说的查个清楚,这事儿不算完。
一边是忠勇侯府,一边是郡主府。哪边都不好惹。
万一有什么不妥之处,恐怕连乌纱帽都保不住。
府尹面露愁容,显然非常纠结,在忠勇侯府和郡主府之间摇摆不定。
在府尹犹豫的时候,管家也没闲着,他一直在谨慎细致地观察着府尹面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很快管家察觉到不对劲,府尹不想接这次的麻烦,因为他不想和郡主府杠。
但府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被管家捷足先登,“有一件事还希望府尹大人能了解。”
府尹皱眉,“还有何事?”
“小人在来之前,侯爷特意交代过,必须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他会一直盯着这件事。”
管家边说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府尹。
府尹心憋闷,却不能宣之于口。他无奈的心里叹了口气,没好气地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只管完成侯夫人给他的吩咐,别的都不在乎。
“既然是忠勇侯的意思,那本官自然是要……彻查到底。”府尹艰难地说出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