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还记得这棋盘吗?”
十三王爷故意笑着问道。
徐子墨见王爷给自己出难题,只是微微一笑,这可难不倒他。
这棋盘是当日在灵阁见到的那一副,也正是因为这棋盘,才让十三王爷对徐子墨刮目相看。
“当然记得,如此等的棋盘,晚辈自然牢牢记在脑子里。”徐子墨话说得格外诚恳,没有一点溜须拍马的意思。
十三王爷听了这话心大悦,大笑了几声,“不错不错,这话本王爱听!”
“晚辈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假之词。”徐子墨还不忘义正言辞地表明心志。
十三王爷满面笑容地点头,“本王知道,不必多说,快下棋才是正经!”
“好!那晚辈不客气了。”徐子墨也不拖拉,坐在另一边,占据白子。
十三王爷自然是执黑子,二人开始下棋全神贯注,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徐子墨下棋的时候也同样使出了自己的全力。他没打算故意谦让王爷,让王爷不着痕迹地赢。
他虽是有这个本事,再说十三王爷脾气暴躁,让几局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但徐子墨却不这么想。他若是有心让子,被王爷发现的话是大麻烦。
算发现不了,徐子墨自己也是不小的煎熬。
最重要的是,十三王爷是个追求细节的人,他只是享受过程,对结果倒是不怎么在意。
正因为如此,徐子墨才能和十三王爷不计输赢地杀个痛快。
不然的话,徐子墨和十三王爷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不会成为忘年之交。
徐子墨聚精会神地看着每一个白子的落处,拼尽全力。
十三王爷也是一样,很久都没有玩得这样尽兴。
这两人这边还在下着棋,老管家悄悄观察了一会儿,也十分欣慰。
老管家看得出来,十三王爷很喜欢徐子墨这个小辈,哪怕他是徐家人。
若是能让徐子墨常来王府的话,十三王爷的心情定然也会好转得多,至少不会每日闷在王府发脾气。
这样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能松口气。
只是这话说得简单,徐子墨的事还是要问徐若瑾。
老管家折身而回,将药方和药材拿来交给徐若瑾,斟酌半天还是没忍住问出口,“瑜郡主,老奴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正在看药的徐若瑾一听,放下茶杯的工夫,心已有了计较。
看着老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徐若瑾大约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梁霄对此似乎没多大兴趣,仍是自顾自地喝着茶。
果然,老管家纠结了半天说道:“老奴这是这些日子里第一次见到王爷这么开心,这还要多亏了瑜郡主和徐三少爷。”
“管家言重了。王爷与舍弟交好,是舍弟的福分。”徐若瑾谦虚了一句。
老实说,她也没想到十三王爷居然会和子墨谈得来,而且这两人间颇有几分一见如故之感。
徐子墨能在京都城交到朋友,无论这朋友是何身份,在徐若瑾看来都算不得大事。
只是这十三王爷的脾气的确是个大问题。尤其是在腿瘸之后,原本嚣张的性子变得越发暴戾和无常。
“瑜郡主快别这么说,老奴伺候王爷多年,和所有下人一样,只希望王爷日后也能像今日一般开心。”
老管家试探着说完悄悄观察着徐若瑾的神色。
徐若瑾面没有丝毫波动,不着痕迹地拒绝了老管家的要求,“我明白。不过子墨还在读书,这次前来拜访已是破例,次数多了恐怕大学士也要责罚他。”
老管家面露失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想王爷应当也会理解。”徐若瑾又补充了一句道。
老管家悻悻然点头,“是老奴唐突了,还望郡主莫要怪罪才好。”
“不会。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子墨大了,这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您来问我倒不如直接去问他。”徐若瑾耐心地说道。
老管家保证道:“老奴明白,请郡主放心,王府众人日后一定不会给三少爷添麻烦。”
徐若瑾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这次她会答应带子墨来,也是因为看在十三王爷的面子,加人情还在,所以她应得很痛快。
但这不代表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把子墨变成十三王爷解闷的工具。
这点徐若瑾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好友之间偶尔见面切磋棋艺尚能理解,但若是得寸进尺,她自然不允。
此番也算是明着告诉老管家,借他之口传给十三王爷。徐子墨还有书院要去,不是闲来无事总在王府陪他下棋逗鸟赏花的。
见老管家已经心知肚明,徐若瑾也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老管家在徐若瑾这里碰了壁,也不好意思再追问。
“我方才看了看,王爷的腿伤恢复并不明显,而且身体状况也一般。平日应当多让他活动一下,最好是多出府走动,药方和药也都没什么问题,继续靠着时间熬吧。”
徐若瑾又把话题带回到十三王爷的身体,真挚地提着建议。
老管家听着却是叹了口气,“郡主有所不知。这些话太医也没少和王爷说,但王爷他……”
说着老管家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劝动王爷的话,也不用让您来帮忙了。”
看老管家一脸无奈,徐若瑾也多少猜到事情的经过。
十三王爷性子倔,恐怕到现在都没有接受腿瘸的事实,为了逃避索性连大门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