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落他们一路走回雷家,真是惹了许多人的眼球,好多人都凑上来问着这只狼,还有好多小孩子好奇地追上来看热闹。
“阿落,这只狼是你相公打的啊?真是厉害,看着瘦瘦弱弱的,想不到居然能打到狼。”
“阿落啊,你可真没嫁错,你相公打猎是个一把手,将来你肯定是能过上好日子的!唉,就是不知道我家女儿以后有没有你这个福分啊!”
“阿落,你这相公看着俊俏不说,还是个有本事的,啧啧,想不到当初还真让你捡了个好货回家!”
……
这其中羡慕的有,妒忌的也有,赞叹的有,说风凉话的也有。
穆凌落是顺耳的就听一听,难听的都一律过滤,偶尔还跟他们笑容满面地说两句。
但宿梓墨就没办法接受,只觉得嘈杂不已,不由加快了脚步。
穆凌落见此,也忙跟了上来。
等回到了雷家,几乎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穆凌落的相公是个本事高的,连狼都能打到,简直是让人羡慕不已。
却说,穆婵娟和雷大婶正在院子里一个切番薯条,一个煨番薯,就听得门口吵吵闹闹得很,早早就有人来说,宿梓墨打了只野狼。
她们忙擦了擦手,就迎了上来,宿梓墨当先踏了进来,他先把那樟木丢在了一边墙角,就把野狼也放下了,又卸下了背着的竹篓子。
穆婵娟见得那只野狼狰狞的模样,忙看向宿梓墨和穆凌落,等确定他们两个都没有受伤,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捂着腰做什么?可是伤到了,不会是被野狼咬了吧?”穆婵娟忙来扶她。
穆凌落摆摆手,“没多大的事,就是扭了下。等会用药酒擦一擦估计就能好了!”
那边穆良和雷大柱两兄弟都纷纷跑了过来,围着那只狼转了一圈,惊叹道:“是狼耶,真的是狼啊!”
“良哥,你家姐夫真厉害,我也想他给我当姐夫啊!可惜我没有姐姐!”雷大柱忍不住羡慕道。
穆良毕竟是个孩子,听得赞叹他姐夫的话,挺了挺小胸脯,“那是当然的。”说着,他就转向面色冷淡的宿梓墨,满眼都是孺慕之情,“姐夫,您,您真棒,我以后能跟您一起学习吗?我也想成为打狼的大英雄,以后就可以保护姐姐和娘亲了!”
宿梓墨闻言,挑了挑眉,“嗯。”显然穆良那句姐夫愉悦了他。
穆良见他应了,越发地兴奋了,只围着他转悠。
而看热闹的人都看了个够后,都还是纷纷回去干自己的活了,顿时院子里也就空了。
雷大婶关心道:“阿落,你们都吃饭了吗?要不,我再去给你们做点吧,毕竟那烙饼不怎么抵饱。”
穆凌落摇头拒绝,“不用的,雷婶子,你们忙你们的,我先给阿墨换个药,他今天这么一折腾,估计伤口又裂开了。”
雷大婶和穆婵娟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又坐回去忙活了。
穆凌落和宿梓墨两人洗了手脸后,穆凌落便拉着宿梓墨回了房,给宿梓墨又上了遍药。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次伤口裂得比昨天还厉害,本来还好的伤口反反复复地折腾,疼痛也可想而知。
穆凌落光是看着就觉得疼得慌,她抿了抿唇,去外面拿个个盆子,偷偷摸摸地放了点空间溪水,回来给宿梓墨擦了伤口。
边给他上药,穆凌落边懊恼道:“今天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又受罪了。你以后自己也注意些,不要再扯开伤口了,凡事都量力而行,别逞强了。伤口都裂成这样了,难怪你开始流那么多汗,肯定很疼吧!”
穆凌落本来是想责备他两句的,可转而一想,宿梓墨前前后后那件事不是为了她。就算他瞒着她伤口裂开的事,也不过是怕她担心愧疚,所以出口的责备就变成了关心。
宿梓墨淡淡地摇首,“没那么夸张,不过是一点血,我以前受过的伤……”蓦地,他住了嘴。
穆凌落却耳尖地听到了,她一喜,忙看向他,“你记起来了吗?”
宿梓墨抬眼看着她眉眼间的欢欣,漆黑的眸子稍稍暗了下来。原来,她竟是如此盼着他记起过往,她这是想赶他走吗?
想到此,他的声音也幽冷了起来,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没有。只是突然就脱口而出了……”
穆凌落闻言有些失望,“哦……看来,是你过往留下的痕迹。不过,你也可以多试试回想过去,这样对恢复记忆也有些帮助的。以后你若是想起了什么,可以跟我说说。”
宿梓墨的脸色越发冷冽了几分,薄唇抿出料峭的弧度。“嗯。我试过,只要试着去想,我的头就如针扎了般的疼。”
穆凌落给他绑好绷带,“那可能是你脑袋里的肿块压迫导致的,不过没关系,这种肿块会慢慢消散。我这次摘了不少草药,其中就有不少作用于消散淤血肿块的,回头我给你煎几服药,你试着喝一喝,应该会有帮助的。”
宿梓墨望着她精致的侧脸,冷冷地应了声:“好。”见已经弄好了,他动了动胳膊,觉得没了开始的疼痛,“你明日不是要去市集吗?我去把樟木刨了,给你做木箱去。”
“你伤还没好呢,别勉强了。实在不行,明天就不去了,还是人要紧的。”穆凌落却不愿意。
宿梓墨听得她关心的话语,望着她秀丽娟秀的脸上浮现的担忧,他微微勾了勾唇,刹那间,仿似初春的融冰破雪,又似流光闪现,眸光潋滟,“不妨事,我自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