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对您的心,您也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事儿……妾身为了您,可是谁都没说的。妾身这满门心思都是您!”陶姨娘先表了一番心,这才进入主题,扭了扭身子道:“可是,妾身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妾,是大小姐的长辈。您是没看到,大小姐竟是派了她的那大丫鬟来逼着妾身跳湖,她这根本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生生逼着妾身去死啊!老爷,您可得好好儿管管大小姐,总不能让她今后跟荣华郡主一个样儿吧!”
陶姨娘特地提出了荣华郡主,她知道柳敬存其实很忌讳提起荣华郡主的,可她却想以此激起柳敬存心里对穆凌落的恼怒。
果然,闻言,柳敬存的眉头不由蹙起,推开了凑过来的陶姨娘,他缓缓地坐了起来,心里有些不悦。
只是,还不待他说什么,就听得外头一阵兵荒马乱,却是夏莲派了人通知他,柳绫月院子里遭蛇的事儿。柳敬存没料到这大晚上的,竟然还闹出了这出,连忙披起了衣服,陶姨娘见此,忙道:“老爷,左右这事儿有夫人在,您这是……”
“闭嘴!”柳敬存斜了她一眼,“不是你自己的女儿,你是不心疼!”说罢,就起身穿上鞋,快步离开。
陶姨娘被他这一噎,方才还觉得温情脉脉,此时只觉得落入了冰窟,恨得咬了咬牙,“敢情是夏莲那贱人生的女儿才是你女儿吗?我倒是要看看,那小贱人死了没?竟然上赶子地来老娘这讨人。”
她也没料到方才还好好儿的,只她提了句荣华郡主,柳敬存就骤然翻脸。她坐了起来,也穿上衣服,跟着赶了上去。
且说司画给柳绫月吸了毒血,待得血色变得艳丽,这才作罢!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甚,她只觉得浑身都难受,连眼前都有些发黑,她抖了抖身子,扶住了身侧的椅子。
夏莲也没空搭理她,只一门心思地扑到了柳绫月身上,此时,她连忙唤道:“绫月,月儿?”见得柳绫月还不醒来,她就满心火烧火燎的难受,“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还不快人再去催一催!四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到时仔细你们的小命!”
“哎呦,夫人好大的脾气啊!”这时,就听得陶姨娘娇声接话道。
夏莲没心思理会她,只红着眼眶看向了蹙眉而入的柳敬存,哽咽道:“老爷,您来了。您来看看月儿吧!她……她遭了好大的罪。”
柳敬存自是看到了地上的黑血,此时他的视线掠过了柳绫月的脚踝,直接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怎么回事?月儿的院子里怎么会有蛇?这都秋天了,哪儿来的蛇?”
“妾身也不知道,妾身近来****里礼佛抄经,只求佛祖保佑全家平安,老爷您仕途顺畅,却没料到,佛祖竟没听到妾身的祈祷,降下如此的大祸给月儿。妾身倒是宁愿这祸是降在妾身身上儿的啊!”夏莲哭着道:“老爷,若是月儿有个万一,妾身可怎么办才好?妾身现在只剩下月儿一个女儿在身边了啊!”
陶姨娘以绣帕掩嘴,“姐姐有空这儿哭,还不如去请大小姐给四小姐看看。大小姐医术精湛,指不定能妙手回春呢!”
柳敬存如梦初醒,连忙点头道:“没错。来人,快去请大小姐来!”
夏莲方才挂心柳绫月的伤,倒是没想到穆凌落医术高超之事,此时才回过神来,叫人速速去请穆凌落来。
只是,这去的仆人去了不到小半刻钟就匆匆一人归来,柳敬存见他身后无人,只恼怒道:“大小姐呢?她妹妹出事了,她竟还不肯来?哪儿还有半分的姐妹之情,真是个逆女!”
那仆人抖了抖身子,只气喘吁吁地回道:“回老爷的话,大小姐,大小姐院子里的人都在打毒蝎子!听说是大小姐的床铺被人放了许多毒蝎子,若不是碧落姑娘铺床时发现,恐怕大小姐也要遭了不测!现在大小姐受了惊吓,才刚刚喝了药歇下!”
闻言,柳敬存蹙紧了眉头,“什么?她的院子里进了毒蝎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柳敬存就望了眼夏莲。
夏莲也是一惊。她其实也在怀疑绫月是受了穆凌落的毒害,却没成想穆凌落院子里也遭了毒蝎子,竟也险些丧命!莫不是那害人之人并不是穆凌落?而是另有他人?
但见柳敬存望着自己,她连忙回道:“老爷,这与妾身无关的!”
柳敬存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便扭头呵斥道:“这会子还睡什么?她既是无事,那就让她先来给她妹妹看看。她妹妹现在性命危在旦夕,她还有心情睡觉!快去!”
那仆人莫可奈何,只领命又退了下去。
陶姨娘见柳敬存对那穆凌落竟是一点儿父女情分都没,不由挑了挑眉,暗暗发笑。
只是没等到那仆人回来,刚才请的大夫已经来了,那大夫给柳绫月仔仔细细地把了脉,又给她看了伤口。夏莲在一侧着急地问道:“大夫,怎么样了?我女儿没事儿吧?”
章大夫是柳国公府御用的大夫,极为得夏莲和柳敬存信任,此时,他捻了捻下巴的小山羊胡子,“四小姐脚上的毒素耽搁了会,那蛇虽不是见血封侯的毒蛇,却也是极为毒辣的一种。老夫先给四小姐开一帖子的药,四小姐先吃下!只是,四小姐的身子向来娇贵,此次又遭了毒素的侵袭,只怕今后……会没了现在的康健了。”
章大夫其实说得也极为委婉,柳绫月因着是双生子,生下来之时就没她的同胞弟弟柳凌华健壮,身子骨有些弱,故而这些年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