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搜到了什么?”楼董氏的注意力被牵过去,连忙问道。
那小厮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夫人的话,奴才只在新月姑娘的房内寻到了这些有异的杂物。”说着,就把手中的杂物给呈了上来。
只见其中有女子用的赤金镶红宝石石榴耳坠,点翠镶红玛瑙凤头步摇等昂贵的饰品。
商侯只看了一眼,就蹙眉冷道:“她不过是个管事丫鬟,何以能用上这等贵重的饰品?”
可不就是,这些红宝石耳坠,点翠步摇等可都是大家夫人小姐才有资格用的,她不过是个丫鬟,那里能买得起这样贵重的饰品,这看着根本就太过奇怪了。
“可不是,这新月丫头到底从何得来这些昂贵的东西的?”楼董氏也附和道,突然,她眼眸一亮,只从那堆杂物里拎起一块帕子,那是一方雪白的帕子,可是看样式就知道是男子所用的。“这是?”
楼董氏奇怪地翻来覆去那帕子,“这帕子很是眼熟呢……哎呀,”她本来还在查看,这时却突然尖叫了一声,又忙捂住了嘴,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商侯。
“怎么回事?”商侯蹙眉,“给我瞧瞧。”
“这……”楼董氏拽住了那帕子,却不知是否该交出来,很是踟蹰的模样。
“拿来。”商侯见她拖拖拉拉的,断定是有事,只让她拿出来。
楼董氏见揣不住了,只抖了抖手,把帕子交了出来,只见帕子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珏字。显而易见,这是楼玉珏的手绢!
穆凌落端起茶杯,浅浅淡淡地啜饮了一口,望了眼那手绢和楼董氏的神情,转眸看向了一侧的宿梓墨。
宿梓墨没那心思关心这些,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倒是容不上他来管。他现在有点心焦穆凌落苍白的脸,只担心她的身体吃不大消。
“这是——!”商侯蓦地站起,一把接过那帕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透彻,脸色也微微有些难看。
“妾身还奇怪,玉珏向来不喜丫鬟伺候,怎么就唯独提拔了新月在他身边,原来……原来他也是对新月有点想法的。只是,新月到底是他的丫鬟,他若是喜欢,尽管把她纳为通房丫鬟就是了,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儿。而且这新月肚子里现在还揣了个小的,怎么就这般想不开,什么事儿不能商量的……”楼董氏扯了扯手里的锦帕,叹道。
此时,却见那小厮突然吞吞吐吐地道:“那个,侯爷,夫人,奴才还搜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只是……”
商侯脸色难看地转脸瞪向了他,“什么东西,别含含糊糊的,直说便是。”
那小厮咬了咬牙,掏出了一个小纸包包着的东西,递了过来,“这是,这是奴才搜来的。”
商侯一把夺过,手指飞快地打开了来,就见那纸包里是一小包的黄色粉末,他瞧不出所以然来,不禁淡淡地蹙眉,“这是?”说着,他就看向了一侧端坐的穆凌落,“郡君精通岐黄之术,可否请你帮我看看这是何物?”
穆凌落搁下茶碗,接过纸包,轻轻地以手指捻起粉末,在鼻尖嗅了嗅,又要把沾着粉末的手指塞入嘴中,却蓦地被宿梓墨飞快地摁住了手,穆凌落一惊,抬头看向面容严肃的宿梓墨。
只听宿梓墨语气冷漠道:“不许乱碰乱吃东西。”
宿梓墨本来见她正试探地嗅气味,也就由着她,可见她竟然还想吃食,这还得了,若是个毒粉,岂不是会要了她的性命!
“这不会要我性命的……”穆凌落知道他担忧,只淡淡笑道安抚道:“我有分寸的。”
“不准。”宿梓墨强硬地不允。
哪怕不会伤及她的性命,可若是伤了她的身子呢?不过是为了帮别人,犯不着让她以身犯险。宿梓墨根本不想看到穆凌落受到哪怕是一指甲盖的伤害。
穆凌落其实心里也有了数,只是想再确认下,现在见宿梓墨这般关心自己,心里不由微微一暖,只抿唇笑了起来,“是,我知晓了。你先放开我,你握得我手有些疼!”
宿梓墨方才太过着急,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力道,现在见得她呼痛,忙松开了手,见得穆凌落手腕上的红痕时,他不禁懊恼了起来,可到底面前还有外人,不能光明正大地给穆凌落揉手腕散淤青,只抿了抿薄唇,又坐回了原位。
穆凌落见得商侯和楼董氏都望着自己,脸上不禁染上了淡淡的绯红,“这粉末若是我确定得没错,应该就是紫浮,与楼大公子中的毒同种。”
商侯闻言,眸子骤然大睁,当即拍案道:“这个贱人,她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向我儿下毒。真是不要命了!”
商侯现在只恨新月死了,不然他定要好生给她吃吃苦头。她一个丫鬟竟然好大的单子敢向主子下毒,可不就是作死嘛!
“这……怎会如此?”楼董氏惊诧道,“这新月房内的众多珍贵饰品,想来也是主子送的,又有这手帕,她肚子里的孩子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玉珏了。可她为何要向玉珏下此毒手,莫不是跟玉珏起了何冲突不成?”
商侯却冷声道:“玉珏是她的主子,哪怕是叫她去死,她都该听从。无论是多大的冲突,她都不该这般心狠手辣地向主子下毒,既然她知道畏罪自杀,也算是便宜了她。现在立刻让人把她拖出去,丢去乱葬岗,我们楼家可容不下这样的丫鬟!”
楼董氏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以帕子掩住了嘴角,吩咐了人去照办。
事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