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王妃沉吟许久,她虽然听说了宿梓墨不少的流言蜚语,但她也信得过皇后,皇后也曾在她膝下教养过,就跟自己的女儿一般无二,只是……
“可是,宸王的命数太硬。”敏王妃迟疑了下,她虽不大相信这些,但当这些涉及到她喜爱的阿落时,难免就多加在意了一些。“阿落……我可不想她再吃苦了。”
宸王命数过硬,容易克妻之命在京中几乎多数人都知晓,特别是曾经有几家小姐就因为与宿梓墨定亲而病逝,更是落实了这传言。
皇后闻言,不禁轻轻笑道:“伯母,您怎生也信这些?以往您和伯父不都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吗?再说了,阿落与阿墨在安榆时,已然成亲半年,阿落现在不还活蹦乱跳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嘛?我觉得啊,这就是缘分,天注定的缘分。怎生别人与阿墨定亲就会不好,而阿落就不会,偏生还能两情相悦。这啊,就是上天牵的红线,彼此都该是彼此的那一半。国师不曾说过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自己的轨迹吗?这应该就算是阿落与阿墨的命数相协了。改日,我亲自去问问国师,让他批一批两人的姻缘,咱们也好安个心不是?”
敏王妃也觉得有理,她方才怎会没看出自己外孙女儿那眼角眉梢的情意,这是把宸王给记在心里了。何况,若是真如皇后所言,阿落与宸王已然是夫妻了,虽然不知中间发生了何事,但阿落这辈子恐怕就只能嫁给宿梓墨了。
其实,宿梓墨的为人她也知晓一些的,与京中其他的纨绔皇子相比,他倒是极为不错的,能文能武,且相貌俊美,性情冷淡,但却洁身自好。只是……
宁德公主难得看自家皇弟喜欢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她很看好的穆凌落,这会儿心里也很是欢喜,忍不住帮着自家皇弟多说了两句话,“祖母,母后的话有理。而且,孙媳儿也觉得阿落与阿墨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方才站在一起的时候,当真是连暧日明月都无法夺了两人的光辉,且阿墨也是咱们自家人,他的脾性您也了解,以后阿落会受委屈。”
如妃也在一侧附和,她也是看着两人是一对儿的,若是能成为眷侣,那以后的生活指不定过得多好呢!
闻言,敏王妃也有些意动,她眸子闪了闪,叹了口气道:“虽然的确如此,只是,你们也知道你们王爷那脾气,他甚是喜欢阿落,成天里在我耳边嘀咕要把阿落接到王府里来住。他也是存了心思把阿落许配给武庭的,若是他知道被宸王截胡了,这以后……可少不得有点事儿了。”
敏王妃这可不就是怕敏王不肯答应,敏王现在可是恨不得让阿落****住在他眼皮子底下,阿落与萧武庭的事儿,他也都打算好了,只待得萧武庭边关归来后就好生说这婚事。要知道,他眼巴巴瞅着的孙媳妇跑了,这后头的冒火那是不必多提的。
皇后闻言也是一愣,她也了解敏王那脾气,此时她微微苦笑,“那也只能跟伯父直言了,这都是孩子的大事儿。我原本也是存了这心思的,只是后来瞅着两个孩子间处得好,再加上往日里的情分,您瞧着文轩跟钱氏那对儿,可不因着有着情分二字。”
萧文轩跟钱柔两人可不就是因为那救命之恩,而也因此,敏王妃甚至是郑氏等人都很感激钱柔,也就都一直容忍着她的各种闹腾,不然就凭着她的身份哪儿能嫁入敏王府,更不可能过得这般舒心,只是钱柔看不透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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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凌落随着宿梓墨一道去了御花园,路上宿梓墨见她都不曾展露笑颜,忍不住低声道:“阿落,你生气了吗?”
他其实也没弄明白自己哪儿做错了,只睁着漂亮黑亮的眸子把穆凌落望着。
穆凌落闻言,只转头看了眼正望着自己的宿梓墨,见他眸底带着几不可察的焦急,若不是穆凌落现在了解宿梓墨,或许她还真看不出来他淡然冷漠的外表下偶尔浮现的情绪。
她眨了眨眼儿,“哦?你怎么会这样觉得呢,表哥?”她特地把表哥二字说得尾音悠长。
宿梓墨知道她没真的生气,就悄悄地伸手勾了勾她的衣袖,“嗯,你真想当我的表妹?”
穆凌落见他一本正经地这般道,眸子滴溜溜地一转,“可不就是,表哥,以后可得多多关照表妹哟!”
她本就是开玩笑,方才她哪里看不出是皇后特地为了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而用借口送了出来,关键就是宿梓墨方才那举动实在是太惹眼了。他就顾着自己的心意,却忘了还有满屋子里的人望着他们,好在今天全都是自家人,这才没惹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阿落,”宿梓墨见她这般,忍不住低声道:“你是我的妻子。”
穆凌落故意鼓了鼓腮帮子,左右四顾了下,宿梓墨见此,回道:“这里没有旁人的,不必担心。”
穆凌落见他地方都选得这般好,挑了挑眉,“你想干甚?我可是来替姨母折花的。”
宿梓墨抿了抿唇,轻轻道:“我就是想你了。”
以往是真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今遇见了穆凌落,他越发理解了这话的含义。而今,他也没其他意思,就是单纯地想穆凌落了。
穆凌落闻言,不由一愣,半晌她才轻轻一笑,按了按额头:“阿墨,你真的是……”
让我说你怎么才好呢!
不过能够听到他这难得的甜言蜜语,她心里不高兴,那绝对是骗人的。
“嗯?”宿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