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稍稍有些恍惚,不得不说宿梓墨实在是长得很好看,哪怕是女子都没有他一半的精致,让身为男子的许贵看了都不由有些恍然。
半晌,他蓦地回过神来,面上不禁一红,恨不得暗暗打自己一嘴巴子,竟然看个男人看出神了。他忙垂下了头,可是见宿梓墨脸色有些不对,他又很是担心,只抬起手去贴了贴宿梓墨的额头,可是一触手,他不由惊呼出声。
“王爷,您发了高烧!”许贵焦急道,“王爷,您先休息,小的这就去寻太医。”
他先扶着烧得面色如桃的宿梓墨躺下,只焦灼地不得了,也顾不得地上的碎瓷片,只转身就朝外冲去,又请人去宫里请太医了。
宿梓墨这病情反反复复,传到宫里时,只把皇后又给急了一遭。这次,她又随着太医一道赶了过来,边让太医去看,边遣人叫来了许贵,“你家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伺候的,他这怎么又高烧病倒了?前两天不是才转好的吗?而且,本宫不是让他回府休息的吗?你身为他的亲卫,到底怎么伺候的?还不给本宫说实话!”
许贵羞愧地垂下了头,“是,是小的不好。实在是王爷心里想着王妃……哦,不,就是柳姑娘。结果,柳姑娘跟王爷有些误会,王爷心里伤心得很,伤口又崩裂了。回来后,王爷也不肯叫太医,小的就给他换了药,可是煎的药,王爷也不肯喝。小的……小的也没办法了……”
他知道宿梓墨肯定不会愿意把柳浩轩揍人的事说出来,不然到时皇后若是怪罪了下来,指不定穆凌落跟宿梓墨之间的感情就越发的难转圜了。
“那你就该早点告诉本宫,你帮着宸王瞒着本宫又是何意?”皇后只要想着听到宿梓墨又再此高烧不退的消息时,她这心都七上八下得很。
“小的错了,请,请娘娘责罚!”许贵忙跪倒在地,磕起了头来。
“罢了,本宫还不了解阿墨吗?他是本宫的儿子,他的性子本宫最是明晓了。”皇后抬手按了按额角,淡淡道:“你方才说,阿墨还不肯喝药?”
“是,是的。”许贵抖了抖身子,应道:“王爷说他对不起柳姑娘,所以,他也不肯喝药。而且,王爷最近的心情很是糟糕!小的根本劝不动,药碗都被王爷给掀了,还请娘娘劝一劝王爷!让王爷早已把伤养好吧,不然伤了身子,以后可不好了!”
这伤是宿梓墨当初为了救太子宿玄傲,单枪匹马闯入了敌军中,为了保护太子这才受的。因着心急见穆凌落,之后更是不眠不休地彻夜赶路,回了京城,经过数度撕裂,伤口都已然是鲜血淋漓了。
“本宫知道了。”皇后挥了挥手,“你且先下去吧!这些天里辛苦你了,届时本宫会赏赐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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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爷让人来请您去前厅,说是有要事相商。”连翘把下头丫鬟的传话道来,“听说,少爷也过去了。现在让您立刻过去!”
“哥哥也去了?”穆凌落愣了愣,一时还真没闹明白,这会柳敬存又想干什么。她摸了摸下巴,“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连翘回道:“丫鬟似乎说,是成国公府来人了。哦,奴婢想起来了,上次王爷不是使了人来告知您,皇上下了令让那白家的小姐来给您赔礼道歉吗?估计这会,是来道歉的。”
连翘口中的王爷,自是一心疼爱外孙女儿的敏王了。
“成国公府,白碧莹?”穆凌落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儿,只是她最近心思都被宿梓墨给抢了去,一时间竟然不记得了这事儿。
“既然别人来道歉,咱们于情于理是过去的。”穆凌落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灰尘,轻轻柔柔地笑了起来,又理了理衣角,“走,你与我一道。碧落呢?”
“您让她去给三夫人送药了,估计一时半会都不会回来。”连翘提醒道。
“不必等她,我们过去。也不用叫她过来了,让她在屋子里看着院子里的人就好。”穆凌落也不想让碧落过去。
碧落本就是白碧莹身边的丫鬟,上次白碧莹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这才忽略了她身边低头的碧落。不然,若是被认出来,到时候少不得又得起麻烦了。
穆凌落倒是不怕麻烦,就担心碧落到时会做傻事。
穆凌落还不曾进门,就听得正厅里传出了男子的交谈大笑声,显然里面很是相谈甚欢。
但是,随着穆凌落的进入,正厅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好似一群鸭子骤然被人捏住了脖子,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穆凌落是背光而入的,阳光自身后撒进了厅内,她一袭高腰紫罗兰色镶金线滚边素色褶裙,玫瑰红水绸洒金五彩凤凰纹通袖长衣越发衬托出她面容精致如画,双臂间挽着雪白素锦底杏黄牡丹花纹锦绫披帛,越发显得她贵气逼人。她微微地昂起下巴,就好似一只骄傲的凤凰,不点而朱的嘴角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美丽得让人窒息。
而只穿着一袭素色象牙白绣花流苏垂绦宫裙的白碧莹在她面前顿时显得寡淡得很,更是没有她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傲气和尊贵,两相对比,那根本就是凤凰与野鸡的差距。
刚刚还被夏莲称赞美貌不愧为京城第一美人的白碧莹,霎时脸色变得难看不已。
她原本放弃了那些锦绣华服,为的就是让自己有着一种洗尽铅华的清新淡雅之美,就好比那空谷幽兰。但偏生她又没有兰花的寂静优雅,她虽然长得很美,但眉间的戾气和刁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