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敏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特地堵在了宫门口,来来往往那些可都共事官员,他但凡有个推脱,谁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他?
那是皇上下旨的,推脱,那就是抗旨啊!
甚至,成国公自己认为,这根本就是敏王故意的,故意把他堵在哪儿,只要他有一点儿抗拒,他就要被弹劾了。
这御史们那可都是闲得慌的人,每天眼观八方,耳听四面的,可不就是瞄准了朝里那些个官员,时不时就是长着那嘴儿把人给弹劾得直跳脚。
成国公最后也是莫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赔笑说这两天里定然带着女儿前去柳国公府赔礼道歉,一定做到规矩。
其实,还真如成国公所想,这敏王就是特意选在那儿的,不然还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想到此,成国公就转而看向白碧莹,说道:“既然你风寒好了,明天收拾收拾,等我下朝回来后,随我去柳国公府赔礼道歉,我会让你娘把赔礼给弄好。”
白碧莹脸一白,她早就听说了她以后要给穆凌落下跪道歉的事儿,只要一想到穆凌落,她就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她知道宿梓墨不肯求亲后,她还特地写了封信前去嘲讽穆凌落是个没人要的破鞋,是个毁了容的丑八怪,也就只有她那般厚的脸皮才能出门云云。反正她当时太过气愤,只想着阻止穆凌落与宿梓墨和好,却忘了这事儿,现在再去,明天穆凌落指不得要如何折磨她为难她呢!
光是想一想,白碧莹就又气又急,只跺了跺脚,道:“爹,女儿不要去。那柳凌落就是个飞上枝头的麻雀,她哪儿配让女儿去给她道歉。再说了,明明受了委屈的是女儿,女儿可是差点儿被她害得命都没了。凭什么要女儿给她赔礼?再说了,那天我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吗,这才口出恶言冒犯了她。她也没表明身份啊,明明错的就是她啊!她本来就是个乡下来的下里巴人,女儿哪里晓得……圣上真是欺负人,偏心透了!”
白碧莹真是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了。她觉得现在穆凌落欺负她,连圣上都帮着那贱人欺负她!
她却忘了,穆凌落身份本就比她高,而且是她挑衅在前,不顾穆凌落的体面,再加上新仇旧恨,穆凌落又不是个圣人,还能给她好果子吃。敢情就她能欺负人,别人不能还手,否则她就是委屈了!
这种奇葩思想,也就白碧莹有!
成国公蹙了蹙眉,“这话给禁声,编排圣上,你这胆子真是越发大了,你是想害死你爹我吗?我且把话给你搁在这儿了,是你侮辱人家郡君在前,不管人家郡君之前什么个身份,但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给她下脸子,何况她是个新被圣上封赏的,那就是在打圣上的脸。你爹我都得豁出去这张老脸去赔罪,你还给我拿什么乔!”
白碧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她出身这般好,却还是比不过穆凌落那个小贱人。
“碧莹,你且给爹好生明白了道理,只要你嫁给了宸王,以后成了王妃,有了品级,以后你想如何就如何。寻个罪名把柳凌落打一顿,那还是她的错,明白吗?”成国公想着这以后还得女儿配合他,也就放柔了声音,徐徐善诱起来。
白碧莹闻言,眸子微微一亮。可不就是,那时穆凌落敢肆无忌惮地欺负她,可不就是因为穆凌落是个郡君,有爵位,而她是个白板吗?只要她能傻想方设法地嫁给了宿梓墨,成为了王妃。到时,她不但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宿梓墨,还让穆凌落失去了爱人,还有比这更美妙的惩罚吗?
白碧莹真是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得很!
“没错,爹爹果然是疼我的!”
“既然知道爹爹疼你,那就先暂且卧薪尝胆,明天跟爹爹去柳国公府把歉道了。到时,也没人敢再拿这事儿噎你了。”成国公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白碧莹颔首,“女儿明白了!”
“那你就休息吧!这玉佩,就暂且先放在我这,我替你保管着。等以后要用时,我再还给你!”成国公晃了晃手里的雕龙翡翠司南佩。
白碧莹自从知道这是宿梓墨的玉佩后,这原本可有可无的占有心理也发生了变化,但是听得成国公的话,只咬了咬牙,点头应下。
成国公这才揣着那雕龙翡翠司南佩出门了,他掂量着玉佩,想着该是跟大女儿好生商量下碧莹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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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穆凌落刚用了早膳,就见湘云匆忙走上前来,福了福身道:“姑娘,陶姨娘使了人过来,想请您过去一趟。”
穆凌落闻言,微微扬眉,“陶姨娘?”她想起就是那天在厅内看到的花枝招展,与夏莲作对的女子,只淡淡地回道:“回了她,就说我今天有事,不便前去。”
湘云一愣,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就要下去。
“等等。”穆凌落唤住她,湘云忙回身,恭敬地立在一侧,“小姐?”
“以后,这些事儿不必告诉我,直接告知碧落或者连翘就可以了。”穆凌落语气寡淡地道。
湘云没想到她削尖脑袋往前钻,就盼着能在穆凌落面前占个一席之位,结果却被穆凌落给严词喝止了,一时间眼眶都微微红了起来。她哽咽了下,只颔首道:“是,奴婢省得了,是奴婢忘了规矩,还请大小姐莫怪!奴婢这便下去!”
说罢,她就委委屈屈地捂着脸下去了。
旁边候立的连翘见此,忙道:“是奴婢没调。教好她,奴婢没想到,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