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梓墨虽跟太子宿玄傲亲近,但人家也是个皇子,说不定也想坐一坐那至尊之位。现今这么多皇子,哪个不想出来争一争,兰妃自是不信宿梓墨没这个野心!
故而,兰妃这才怂恿了娘家成国公府把嫡女白碧莹嫁给宿梓墨。本是要等宿梓墨凯旋归来后再提,没想到他中途失踪,现在又前往边境迎战东月。
皇后淡淡地扬眉,“七公主既有好转,那更应该静心休养。阿落又是个不懂规矩的,没得冲撞了七公主那就不好了。兰妃妹妹想这些,倒不如多照料好七公主。”顿了顿,她似是想到什么,又慢慢笑道,“妹妹既是要一门心思的照顾七公主,自是无暇分身伺候陛下了。上次妹妹宫里不是有个宫女伺候得不错,就晋为答应吧,以后也能替妹妹分忧!”
“皇后娘娘!”兰妃惊呼,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上次她宫里一个美貌宫女探出头来把皇上的魂儿给勾走了,好在春风一度后,德文帝也不曾再想起。但兰妃心里不痛快,也没少蹉跎她!现在皇后这一说,是要把她提拔起来给自己添堵了。
兰妃气得咬牙切齿,只可怜巴巴地看向德文帝,“陛下……”
德文帝蹙了蹙剑眉,心里不喜,虽想不起那丫头的面容了,也只顺着皇后的话,说道:“嗯,那就晋了,住在兰妃侧殿吧!”
兰妃被他这话堵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却是恨不得扑上去把皇后给咬死了。就因为她提起,结果就让那丫头给起来了,又有陛下的金口玉言,今后哪怕她再恨,也不能随意打骂打杀了她。
此时,她只能咬紧了牙关,慢慢俯身应道:“是,臣妾遵旨。”
因着有一群宫妃在此,皇后也不好留穆凌落和敏王妃了,只赏赐了些贵重的东西,这便放了她们回去。
其他宫妃虽然恋恋不舍,却也只能俯身告退。
德文帝看了眼端庄的皇后,慢慢地道:“阿墨受伤了,东月边境的城池已然夺回两座城池,最后一座也快要夺下。剩下的就由你娘家的几个孩子前去收拾残局!”
这就是给了皇后的娘家一个莫大的好处了,俗称就是捡漏儿。
本来德文帝是想给三皇子这个机会的,只是今日看到穆凌落,他这又难得良心发现,终于还是想起了发妻。
皇后有些震惊地抬眸看向他,见他脸色淡漠,但眼神认真,显然是说真的。
她握了握手心,低低道:“那臣妾就多谢陛下的恩典了!阿墨,阿墨没事儿吧?”
虽然太子和宿梓墨前去捞了第一笔好处,但后面捡漏儿也是有不少好处的,这可不就是让萧家把东月边境的军队给牢牢攥在了手心里了吗?
虽然不知为何德文帝突然这般好心,但皇后也不是个不识大体的,这机会她自是得牢牢抓住。
而宿梓墨到底是在她身边长大的,皇后早已把他当成了自个儿的儿子,哪怕他是那人的……她也还很是真诚待宿梓墨。
德文帝看了眼鬓角已然生了华发的皇后,心里骤然升起了淡淡的沧桑感,“嗯,还好。今后,好生照料着阿落那孩子。因着我们,她这才会流落民间,她目光沉澈,是个好孩子。”
皇后知他是因着穆凌落又想起了荣华郡主,心口微微的疼,她与德文帝何尝不是因荣华而起了这隔阂。荣华的大恩她自是永生不能忘的!
她点了点头,“嗯,臣妾省得的。”
德文帝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朕还有奏章要批,先走了。”
他快步离开,徒留下了满殿的冷清,皇后勾了勾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且说此刻,宿玄傲一把夺过了宿梓墨手中的磨刀,蹙眉道:“你就不能好好儿的养伤吗?这会儿你还磨什么……狼牙?”
宿梓墨摆弄着手中两颗尖锐的狼牙,上面早已打磨得光滑不咯手,哪怕是戴在手上也不会被碰伤。
东月边境流传着佩戴狼牙可庇佑平安,宿梓墨特地去打了一只狼做成手链给穆凌落,这会可不就自己精心地在打磨嘛!
“还给我,皇兄。”宿梓墨伸手,“很快就弄好了,只要再磨下侧面,不然容易咯伤阿落娇嫩的肌肤的。”
宿玄傲见他这会儿还惦记着穆凌落,不由按了按额角猛跳的青筋,“又是穆凌落,阿墨,你就不能好好儿地看看你自个儿吗?你可是差点儿被人给劈成两半了,现在不好生养伤,还上蹿下跳地要磨狼牙,你还要不要命啊!”
“我无事。”宿梓墨淡淡道,漆黑如夜的眸子只静静地望着他。
宿玄傲被他望得没法儿了,捡着简易的床边坐下,“行了,哪儿要磨,给皇兄。皇兄给你磨,你指着就好!”
这天下间,还没有能让太子殿下无可奈何的人,除了这执拗的弟弟以外。
宿梓墨摇了摇头,“不必,我自己来即可,不用劳烦皇兄了。”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据说,要自己亲手磨出来的,才能具有保平安辟邪等功效。”说着,直起身,也不顾会挤压了伤口,一把从宿玄傲手中拿过了磨刀。
宿玄傲闻言,当真是无言以对,又头疼得紧。往日里阿墨可是最不信这些子虚乌有的庇佑之说,现在居然能为了这东西,连夜去杀狼取牙,现在又亲自打磨狼牙,简直就是——换了个人儿似的。
此时的太子殿下不知道,这世上有句话叫做,恋爱中的人是傻子。
他只坐在床沿望着宿梓墨专心致志地磨着狼牙,“你动作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