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她跟您可一点不对付,到底是外边的农人养大的,跟家里头不亲近,指不定也不懂什么规矩。以后若是传扬出去,于咱们家的名声也有碍。”夏莲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柳敬存的神色,继续道,“我当年跟了您,可也是啥都不想图的,为也不过是我对您的一片真心。您也看到了,我对浩轩这些年多好,就是凌华我都没待他这般好,凌华以往还问我,为什么对他不好,是不是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这听着心里都疼了。”
说着,夏莲就落下了泪来,她本就是长得楚楚可怜,这眼泪一掉,就仿似出水芙蓉,惹人怜爱。
柳敬存心里一软,不禁搂过了她,拍了拍她的背,轻轻安抚道:“别哭了,别哭了,你的心我再懂不过了,都是浩轩那孽障不好,气了你……唉……”
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夏莲的话说得对,穆凌落就算真的是自己与荣华郡主的女儿,可是她到底不是自己养大的,现在更是跟柳浩轩一个鼻孔出气。
皇后娘娘对柳绫罗的宠爱那是没得说的,若是她把这些宠爱给了穆凌落,今后穆凌落在皇后面前进了谗言,他一直想把这爵位留给他与夏莲的心爱结晶——柳凌华,这一切都得成了泡影。
要是柳浩轩继承了国公府,还有他儿子什么事儿,以柳浩轩的性子,恐怕凌华以后日子都难以过下去了。
想到此,柳敬存的神情就一凛。而且,他向来疼爱绫罗,从女儿这也没少得到好处,亏得她在后头给他周旋,他能爬得如此快,要是换了个人……
夏莲见他身体微微僵硬,知晓他心里也估计跟自己想得差不多,她娇媚道:“凌华可是咱们两的宝贝,我也不是想替他争什么,只要老爷能疼他就好。只是浩轩的作为你也看到了,只知道眠花宿柳,不做正经事儿,咱们国公府交到他手里,早晚要被败了。这百年后,咱们如何对得起地下的列祖列宗啊!”
柳敬存点了点头,俊美的脸上满是赞同之色,“你说得对。但凡浩轩出息些,我也不会……”
都是柳浩轩一直与他忤逆,事事不顺他心。两人虽说是父子,可却像个仇人般,他更是对这个儿子厌恶非常。
夏莲闻言,掩住了眸底得意的神色,轻轻道:“而且,绫罗,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要是那谁回来了,绫罗可如何自处?她一个姑娘家的,金尊玉贵的,以后可如何活?恐怕是连亲事都寻不到好的了。”说着,她又落下了泪来。
柳敬存叹了口气,“我省的。都是我开始没上心,只以为他这才闹一闹,没想到居然带回来个烫手山芋。不然……现在,我们且等着,左右是不能认她的,你最近盯紧点。”
不然,他路上早安排杀手除了这心腹大患了。哪怕真是他的女儿,他与她又没什么父女情深,下起手来也没了顾忌。更何况,她还有可能碍了自己的路。
夏莲点了点头,咬了咬唇角,道:“那还去见国师吗?”
柳敬存冷冷笑道:“那国师是说见就能见的么?”
他根本就没想过让穆凌落去见,现在就是得把她关死在宅内。一个女子死在府邸里,就跟一滴水落入河中那般,是激不起丝毫风浪的。
夏莲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心领神会地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笑意。
此时,她心里舒坦了不好,这才有心说起其他,纤细的手搭上柳敬存的肩膀,扶着他在桌边坐下,替他倒了杯茶水,疑惑道:“您当年不是说,郡主她生的那个孩子已经夭折了吗?”
柳敬存接过,啜饮了一口,才慢慢蹙眉答道:“当年明珠她自己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却没想到她心埋得这般深,想来当时是为了麻痹那位,想要护住孩子安危,却连我也给瞒过了。”
夏莲对当年那事也是一知半解,见他不愿多提,也就识趣地不提了。
“今日我瞅着老爷似是极为疲惫,要不先休息片刻?离晚膳还有些时间。”夏莲关切地道。
柳敬存这会子心里也烦躁得很,加上今日朝廷事儿也多,早已心力交瘁,他揉了揉额角,“嗯,我先休息会。等会,你先去看看绫罗,浩轩不是个东西,让这孩子受了委屈。让她知道,她才是咱们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旁的阿猫阿狗不必管。”
夏莲眼底满是笑意,她扶起柳敬存,忙笑道:“是,妾身省的。”
柳浩轩的院落极大,装修得很是简洁大方,庭院里种着松柏等常青之物,虽显得大气,却难免有些清静。
穆凌落随他回了院落,院子里立刻就有几个样貌标致的女人迎了上来,含羞带怯地福身,莺歌燕语扑面而来:“少爷,您回来了。”
柳浩轩尴尬地扫了眼旁边的穆凌落,清了清嗓子,挥了挥手,“都下去。”
“少爷?”她们有些惊讶,看了眼精致绝丽的穆凌落,眼眸里满是敌意,“少爷,她是谁啊?”
柳浩轩察觉出她们眼底的恶毒,眸色微微一沉,“与你们何干,本少爷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了,还不快滚?”
见柳浩轩发怒,她们再不敢多留,白着俏脸匆匆忙忙地下去。
柳浩轩见穆凌落目露疑惑,他咳了咳,含糊道:“这是祖母和夏氏给我安排的丫鬟。”
他以为穆凌落听不懂,穆凌落却惊诧道:“所以,这些都是哥哥你的通房丫鬟么?”
说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柳浩轩,实在没想到自家哥哥居然是个三妻四妾的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