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落闻言,本来还睡意沉沉,此时双眸亮闪地看来,“你——你莫非是个雏?”
虽然她早猜测他肯定是,但既然他都提起了这茬,她也就忍不住地又问了句。
宿梓墨动作一僵,慢慢地抬眼望着她,暗暗忍住咬牙切齿,“睡觉。”说着,他起身,扭头就匆匆离去。
雏怎么了?不能瞧不起雏啊!
在宿梓墨心里,穆凌落这是在怀疑他的技巧。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咳咳,懂的。
穆凌落望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禁勾唇低低笑了起来。
果然,男人似乎都很在意这个话题。不过,彼此都是彼此的唯一,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这般想着,穆凌落又打了个哈哈,埋头沉沉睡了过去。
宿梓墨让人把浴桶给搬出去,自己也去沐浴了一番。他身体好,夏日里自然用的是冷水,不同于女子需要养着身子,只能用温水沐浴。
宿梓墨回来时,穆凌落已然沉睡,他握了握手里寻来的药膏,轻轻地揭开了薄被,露出了她满身的痕迹。开始她遮掩着,他到时不曾看仔细,现在倒是看了个通透。
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但看着她莹白如玉的身上处处的青青紫紫的淤痕,他不由微微地蹙了蹙眉头。
明明他都很注意了,怎么还是落下了这么多痕迹。
自己未免也太过qín_shòu了吧……
宿梓墨自我检讨了一番,这便小心地开始给她擦药,轻轻地揉散了比较深的痕迹,连那隐私处都没漏过。
不过,越是检查,他越是觉得自己很粗暴qín_shòu,那什么都破皮了啊……
等处理妥当后,宿梓墨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告诉她明日要去拜见太子皇兄的事儿了,但看着她睡得香,也就按捺住,揽住了她,两人抵足而眠。
第二日,穆凌落醒来时,觉得腰酸背痛,两条腿更是抖得跟面条一样。昨晚上还不觉得,现在实在是生不如死啊!
宿梓墨端着早膳进门,见得她正在梳头发,搁下了托盘,走了过来,“起了啊,过来梳洗下,我给你拿了些小菜清粥进来。”
穆凌落望了眼神清气爽的他,鼓了鼓腮帮子,暗自嘀咕了两句。
为什么受罪的总是女人,明明昨晚动的厉害是他,结果难受的却是她。
宿梓墨自然没听到,他俊美冷漠的面容染着淡淡的柔和,“怎么了?身子可还好?”
穆凌落摇了摇头,勉强把抖着的腿绷直了,“没事,我、我先去漱口。”
宿梓墨闻言,拉过她的手,牵着她走至一旁准备好的梳洗架前,那处已然把所有的用具都妥当了。“来,都好了。”
穆凌落望了眼温柔的宿梓墨,用杨柳枝沾着青盐把牙齿清洗干净,又洗好了脸,这才随着他去了桌边。
宿梓墨本来想喂她喝粥的,穆凌落以自己手没事,自己能行拒绝,宿梓墨只能放手,只是神情有些委屈。
穆凌落望着他隐隐透露的情绪,配着他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实在是太……太犯规了。
她忙别开了脸,自顾自地垂眼喝粥。
宿梓墨见她吃得欢快,这才说起正事,“今日,你随我去见皇兄吧!”
闻言,穆凌落的动作一滞,抬眼惊讶地望来,“你是说,太子殿下?我去见?”
她还没见过活着的太子呢!这般想着,心里有些小激动。可是,想着他是宿梓墨的兄长,就又有种见家长的紧张。
宿梓墨点了点头,见她半天没动,不解道:“怎么了?”
穆凌落看着俊美无双的他,支支吾吾地道出了心中的担忧:“太子会不会觉得我匹配不上你?”
毕竟她的身份现在就是个农女,就算她是柳国公的嫡女,但她长于草野,在看重规矩的皇家,她就像是一只落入凤凰堆里的鸡,就算她本质身份是一只凤凰,但在鸡群里待久了,难免就沾染了些凤凰所不喜的气息。
倒不是她妄自菲薄,可能是她越发在意了宿梓墨,这担心的自然就多了。今日若是换了旁人,她也不会有这种担忧。
宿梓墨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鬓,淡淡笑道:“你这样很好。”
在他眼里,她自是这世间最好的。
穆凌落拍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说正经事。”
不要动手动脚的。
宿梓墨望入她不安的眸底,心里微微一软,又徐徐欢喜,慢慢说道:“皇兄会喜欢你的,只要是我喜欢的,皇兄都不会觉得差。”
而且,穆凌落身份敏感,皇兄也不会为难她的。何况,皇兄也保证过会给她庇佑,那就表示是认可了她。
穆凌落听着这话有些怪,但也没多想,不然她就该知道,遇到一个弟控的兄长是多么杯具的事儿!
不过,听得他这般说,她心里的紧张也少了些,点了点头,得意道:“我可是最嘴甜的阿落,我想也不会遭了嫌弃的。”
她现在可不是靠着嘴甜,会为人处世,得了众多人的信赖喜爱。
宿梓墨听得她的自夸,微微地一笑,“嗯。”
他本来想把离开的事跟她说了,但现在看来,还是等晚上回来再说了。而他却不知,错过了此时这机会,之后他会后悔莫及。
穆凌落这便把粥都给喝了,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好了,我去换一身衣裳。”既然要去见家长,总不能穿得这粗布麻衣前去,总归是要争取个印象分的。
宿梓墨望了望她只别了一支他手雕的木簪的发鬓,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