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婵娟唯恐这时宋烟拎不清,到时寒了穆凌落的心,沉着脸走上前去,欲要推开穆翠花,口中冷道:“娘,您可别忘了往日里的事,这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儿。”
穆翠花哪里肯松手,宋烟此时就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她是死都不肯松手的。
宋烟闭了闭眼,微微叹息,“我知道的。”
平日里穆翠花对宋烟那可是半丝恭敬也无的,现在想求人办事,就放低姿态,真当人都是傻子,任她揉圆搓扁么?
宋烟不是傻子,她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也不像原来那般的天真蠢傻了。穆凌落摆明是不待见穆翠花的,她又岂会违背了穆凌落的意思,寒了她的心。
宋烟低头欲要抽回大腿,说道:“翠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那时害得阿落这般田地,又要强夺你堂妹婵娟的婚事,可曾想过我们。这世间任何事都是有因有果的,你也算是买个教训吧!程家哪怕如何,也会看在孩子的面上不会休了你,今后你好自为之,好生带着孩子过日子吧!”
“不,我不!!”穆婵娟死都不肯松手。现在程家都成了这般田地,这以后的富贵日子一去不复返,指不定后面的日子连原来的穆家还不如呢!
她是嫁去程家享福的,不是去过苦日子的。她也是被李凤捧着长大的,农活家务都没穆凌落和穆婵娟做得多,平日里都是清闲着过日子,现在让她受苦,她是死都不愿意的。
宋烟也不想多说了,她低头去掰开她的手,怎奈穆翠花却是紧紧地扣住,夏衫轻薄,指甲都快要扣进她的肉里,甚是疼得慌。
穆翠花见宋烟面容没了以前的懦弱,眉眼间隐隐是坚决,手也被她拨开了些,她咬紧牙关,恨道:“二婶,我是真错了。您若是不答应,我就带着孩子撞死在你家门前,让人家都来瞧瞧,你们都是怎么逼死我们娘两。你们是多么的冷血无情,铁石心肠!”
宋烟闻言,动作一滞,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看着面容扭曲的穆翠花。“你——”
今日是婵娟的回门归宁之日,穆翠花却说出这般不可理喻的话来,简直就是在坑穆婵娟,这若是一般的婆家,以后可如何对待婵娟!
谢昭身为女婿,自然听到了这话,他垂眸冷冷地扫了眼愚蠢的穆翠花。
她以为她以死相逼就能得偿所愿么?不过是作死得越发快捷罢了。就算原本还有些同情心,恐怕都会被她这不知轻重的话给消磨了。
真是愚不可及!当初竟然还想攀附他,嫁给他做妾,亏得落入了程家,不然他光是看着就觉得恶心了!
穆翠花看宋烟停住了动作,以为吓唬住了她,眼眸里闪过得意洋洋的笑意,抬了抬下巴,狰狞着面容,觑了眼旁边的谢昭,掩藏住心里的嫉恨,这原本也该是她的丈夫的,都是被穆婵娟抢了的。
“二婶,你还是想着怎么让阿落帮我吧,还要放了我爹娘……”
宋烟还不曾言语,倒是一旁的宿梓墨懒得与她纠缠下去了,冷声打断道:“那你就去死。”
他还想跟他媳妇好生说说话呢,真没空跟她在这耗着看戏。虽然就当是看耍猴戏,但看久了未免就腻味了。
“什么?”穆翠花一愣,转眸看向妍丽俊美的宿梓墨,看到他满面寒霜,浑身都是暴戾之气,她不禁抖了抖身子,手上的力道也稍稍松了些。
穆婵娟忙拉着宋烟退后两步,避开了穆翠花再次来抱大腿。
宿梓墨语气冷硬寒冽,重复道:“那你就去死!”
穆翠花见他恼怒,全身抖动得越发厉害了,一时竟被惊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更是被他那冷冽的气势压迫得动都不敢动。
宿梓墨看她不动,眸子略略转深,蓦地抬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就把她拽到了空中。
喉咙被铁掌掐住,脚下又没有着力点,穆婵娟就像是失水的鱼儿,只能在空中扑腾,本来就苍白的脸颊涨红成了猪肝色,双手扳住宿梓墨的手,可是她这力道对于宿梓墨而言,就像是小孩子与大人的区别,根本没有威胁性。
那两个丫鬟也被这阵势吓住了,对视了一眼,也是怕得不行。
眼见穆翠花眼眸上翻,面上更是泪水遍布,张大的口不停地开合,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骚味。
宿梓墨的手骤然一松,穆翠花就失去了支持,蓦地落地,瘫软成一团,眼前还是阵阵发黑,她抖着手捂住了咽喉,贪婪地吸取着新鲜的空气,嗓子眼里发出沙哑如破风车的呼声,然后是阵阵的咳嗽。
众人自然也都看到了地上那蜿蜒的黄褐色液体,以及穆翠花脏污的裙角,她竟是怕得shī_jìn了,实在是够难看的,一时不由都对她越发鄙夷了。
宿梓墨接过穆凌落递过来的手绢,细细地擦拭着手,但却似是无论如何擦,他都觉得不舒坦,这便打算等会去好生洗一洗。
“怎么,还没死了?”宿梓墨冷冷淡淡地道。
他这般漠然的态度,好似方才被他掐得险些断气的只是只蚂蚁,而不是个活生生的人。
顿时,除了穆凌落,谢昭和穆婵娟等人都对他退避三舍,惊惧交加。
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样生死的事,他怎么能说得这般的轻描淡写!
经过方才险些死去的恐惧,穆翠花现在哪里还敢再作,她捂住火辣辣作疼的脖子,腿间一片让她羞耻难当的****,她脸上的泪流成河,却不敢再多言。
她只抖着手,对身后两个丫鬟沙哑着破锣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