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喊叫虽然突兀了些,但却刚巧挽救了此时尴尬的穆凌落。
“这、这是谁啊?怎么叫得这么急?”宋烟愕然。
穆凌落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半会却记不起,她看对方如此急切,想来是有急事,她忙道:“娘,我看对方似乎有急事,我先去开门。”
说着,她忙小跑着开了门,就见门外一个清秀的童子正满脸焦急地拉住她,“穆姑娘,求求你救我家少爷吧,他……他又犯病了!”
穆凌落惊讶:“怎么会,我给他开了药,按理说,他就算是犯病,也不会如此快啊……罢了,你家少爷呢?”
“在车子里,麻烦穆姑娘能帮个忙搀扶下吗?少爷,他都快要疼昏过去了。”观言望着他家少爷隐忍疼痛的模样,他就难受得很。
门口正停了一辆华贵马车,车前的环佩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马车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穆凌落忙与他一道去搀扶车里的楼玉珏,他如梨花般的容颜上满是细细密密的冷汗,青丝都被冷汗打湿,黏在了脸颊之上,青发浅唇,越发映衬得他面容苍白如纸。
观言先把楼玉珏的轮椅放了下来,再让穆凌落去扶楼玉珏另一边,两人齐心协力把他搬到了轮椅之上。
待得忙完,穆凌落都出了身细汗,她摸了摸楼玉珏冰凉的手腕,急道:“快,咱们先把你家少爷推进去。”
观言忙应着,协同把轮椅抬过门槛,因为穆凌落力气到底不如个男子,轮椅滑了下,轮椅里的楼玉珏骤然侧身,整个人往穆凌落这厢倒了过来。
穆凌落见他就要跌出轮椅,忙身子一横,伸手接住了楼玉珏倾斜的身子,见他无事,她这才松了口气。
偏巧这时宿梓墨出来,见到此景,不由眸子一沉,冷声道:“你在做什么?”他手指微微用力,在身侧紧握成拳,快步走上前来。
他一把将楼玉珏给随手拨回了轮椅里,一手拉着穆凌落迅速地退后了两步,只是眸子却在看清楼玉珏的面容时,略略深邃了起来。
穆凌落忙解释道:“阿墨,你来得正好,这是我的一个病人,楼公子。之前在珍品记刚巧遇上楼公子发病,这才结识的。方才他差点儿摔倒,我手里还在扶着轮椅下门槛,抽不出手,这才有此一出。”
宿梓墨抿唇不语,俊美的容颜却仿似笼罩了一层薄霜,冰寒入骨。
观言被他的神情吓得浑身一抖,他咬了咬唇,惊疑不定地瞅着宿梓墨,一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人,这人不就是……
想着,观言的身子不禁略略地颤了颤,微微垂下了头。
宿梓墨冷冷地哼了声,“他的下人是用来看的吗?连主人都照顾不了,那还留着干甚?”
穆凌落闻言,不禁微微蹙眉,“阿墨,你怎么说话怪怪的?别这样,观言很尽职的。好了,先别说了,快进来吧!我先给楼公子看看,免得耽搁了。”
观言被宿梓墨的气势压得喘息都困难,此时闻言,他简直就是迫不及待的应好。
等把楼玉珏推入了客房,穆凌落便立即给他诊脉,面容肃穆地给他喂了药丸,替他下针。
宿梓墨在一侧静静地观看,薄唇稍稍抿起,眼底有些不悦。
观言一边紧张地关注着自家少爷的病情,一边小心翼翼地回头偷看宿梓墨,他的身子绷得就仿似琴弦般紧张。
待得楼玉珏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眉头也不再紧蹙了,她这才收了银针,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道:“楼公子这两日是不是有过劳累,不注意休息?而且,他还饮过酒,是吗?”
观言一愣,羞愧地垂下头来,“都是,都是小的不好,劝不住少爷。昨晚少爷心里有事,一直在庭院里坐着观月,身子有些发寒。今日早起,少爷的面色就有些不对劲了,下午时他就开始发病了!都是小的的错,没办法给少爷排忧解难……”说着,他双眼发红,眼眶泛泪,竟是要落下泪来。
“这……他这简直就是拿他的性命在开玩笑。我初始不是跟他说过吗,让他好生看顾自己的身体,若是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那还要大夫来治什么?”穆凌落最是看不惯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闻言,心里恼怒得很,“现在发病了,难受的还不是他自己?等会醒了,你给我问问你家少爷,这病他到底还治不治?若是他不想治了,我还省得麻烦。”
“穆姑娘……别,您别这样……都是小的不好……”观言双眸大睁,他蓦地跪倒在地,就开始磕头,“求您一定要治好我家少爷,哪怕是让小的拿命来换都成,来世小的也给您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若是换了别人,他或许心里会不舒服。但穆凌落这一个月来为了楼玉珏的身体来回奔波,那是费了不少心思的。他自然知道,穆凌落这话虽然说得难听,可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他家少爷着想的。
穆凌落咬了咬唇,退后了一步,侧身避开了他的礼,“你别这样,你起来。观言,你应该知道,我最是讨厌别人给我磕头。”
观言双眼含泪,动作一顿,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磕破皮的额头,看了眼一侧面色漠然的宿梓墨,手指揪住衣角,巴巴道:“那您答应还给我家少爷治病吗?”
“你这还要讲条件?”宿梓墨冷笑。不过是个奴才,也配这样自作主张?
观言身子一僵,霎时一动都不敢动,“没……小的不敢……”
穆凌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