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儿媳也不是个善茬,她能在张家奶奶手底下打个平手,自然是有些本事的。闻言,她眸子一亮,心里也有了主意,再看这窗明几净的大屋子,就好似是看着自己家一般,那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方梅把他们一家请到正厅坐下,又周全地给他们泡了茶水,问了他们姓名,这才去通知了宋烟。
她看这几个人似是目的不纯,又改道去了后院请穆凌落,毕竟这家里还是穆凌落是主心骨,凡事还是要她知晓的。
穆凌落正跟穆四郎把后院池塘里的河蚌都给弄出来,因着这珍珠之事要保密,免得让外人起了贼心。也就只有家里几个知道,连穆雨穆燕都因为怕被泄露,都不曾知晓。
因为穆凌落在后院开辟了块小药田,用来种从空间里弄出来的珍稀药材,穆雨穆燕被禁止来后院走动,免得踩坏了药草。
好在她们两姐妹都是乖巧懂事的,平日里也都只在前院里玩,基本也不往后面走动,对这池塘里的珍珠更是一无所知。
穆四郎正在把河蚌一个个挑开,把珍珠给挑了出来。
整整四十个河蚌,基本每个河蚌里都有珍珠,穆凌落每月也只提供四十颗珍珠给珍品记,故而多余的河蚌又被放回了池塘里。
穆四郎是个憨厚老实的,他虽然惊讶这池塘里养着的河蚌里居然有珍珠,他以往经常在河边看到河蚌,但是里面基本什么都没有。不过,他却也不对这珍珠存在着贪心,心里更是感动于穆凌落把这种隐秘的事都告诉了他,显然是信任有加的。
方梅来找了穆凌落,把来人寻她与她娘的事儿说了个清楚。
穆凌落洗了洗手,诧异道:“对方可有说何事?”
方梅摇了摇头,“这倒是不曾,我只知道他们一家姓张,且看表情似是有些来者不善。”
“张?我倒是不曾认识姓张的人家。”穆凌落骤然像是想到什么,眉头微微一挑,“莫不是他们?”顿了顿,她直接道,“四婶,麻烦你去趟村长家,把他请了过来吧!”
她修葺屋子时,因着有冯祥媳妇宣扬了她的医术,村子里不少人也来寻她看病。穆凌落也知晓村子里的人大都是舍不得去请大夫看的,她以后也还是要在这村子里发展,故而也就只收了一文钱的看诊费,给很多人都看了病,不少人很是感激她。
其中村长最疼爱的小孙子也有次发高烧,若是耽搁去请大夫,这小命也就丢了。还是穆凌落给看好的,故而村长对她更是高看了几分,就连村长的媳妇林罗氏也为以前帮着张氏坑了她而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穆凌落有事相求,村长林树念着那情分,也是会义不容辞的过来。
“请村长?”方梅愣了愣,忙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说罢,她就连忙地就往外跑。
穆四郎看向正把擦手的穆凌落,不解道:“阿落,你为何要请村长来?”
“既是来者不善,那我也该未雨绸缪。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来人应该是卖了这房子给我们的张家。”穆凌落勾唇淡淡笑道:“四叔,那这里就有劳你了,我先过去了。”
她倒是想去看看,这张家还能如何来者不善,过分也该有个度的。
穆四郎一听来人居然是上回坑了穆凌落的张家,他可是知道那四十八两银子买了三亩旱地和这破败屋子的事。
他没想到张家居然还敢出现,微微皱眉,不禁加快了手里剖蚌的动作,只想着快些弄好,等会也好搭把手,免得对方持强欺弱。
穆凌落拍落衣服上的尘埃,走回正厅,果然就见张家那对老夫妇在,其中还多了个少妇与两三岁的孩童,其中那张奶奶与那少妇都正躺在地上哀嚎,孩童则是依偎着张爷爷,懵懵懂懂地望着这一切。
宋烟此时在上首简直是气得脸都涨红了,她望着腆着脸哭嚎的张奶奶,满腹怒火。
穆凌落装作没看到地上的人,只是却不经意地抬脚狠狠地踩了那张家儿媳妇一脚。
那张家儿媳不察,猛地被踩了一脚,忙抱住了手,嗷嗷地哀叫。
她走至宋烟身边,“娘,怎么了?”
宋烟粗喘了口气,指着那张奶奶,道:“阿落,她们,她们这些不要脸的,居然想用原来的四十八两银子把咱们的房子和田地都给买回去,不然她们就赖在咱们家不走。”
穆凌落闻言,略略挑眉,“既然外来无理取闹的,直接拿扫帚赶出去就是。娘,您就是太善心了!”
张家奶奶是吃准了穆凌落一家分家了,而且阿落的丈夫也不在家,没有男丁来撑门面,就越发地大胆闹腾了。
她家儿子本来在城里做生意,结果没想到这年头干货生意不好做,结果赔本不说,更是把好不容易买的宅子都给卖了还债了。
她儿子现在又开始给人当伙计打工挣钱,他们这些老弱妇孺也就只能回村谋生了。想着走时风光,现在却如此的落魄,张奶奶也面上无光。
如今,她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宅子给弄回来。
“哎呦,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都愿意用钱买回来了,你们居然欺人太甚,不肯归还祖宅,还要把我们这老弱妇残给赶出去,真是狠心啊!我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张家奶奶拍着地板,嚎叫道:“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帮帮我们吧,让这些害我们的坏人都……”
“够了!”穆凌落猛地把宋烟手边的茶盏丢掷向张奶奶手边,吓得张奶奶蓦地自地上蹦起,“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