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志反应过来,往穆刘氏怀里一滚,抽噎了下,道:“奶奶,我娘在咱们家过的多不容易啊,您可不能让我娘被人随意欺负了啊。奶奶,我还是您的乖孙子呢,我以后会好生孝敬您的,您可得为我娘做主啊,我一点也不想我娘回娘家,求求您了,奶奶。我娘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孙子心口好难受啊,您给孙儿揉揉吧……”
穆刘氏虽然最疼穆向,但她五个儿子,只得了两个孙子,穆成志她也是极宠爱的。闻言,她心疼地就给他揉心口,“奶奶的乖孙子啊,你哪儿疼,奶奶给你揉。放心,奶奶一定给做主的。”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穆四郎,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她本也不打算多管。而且因着穆雨她们的事,她也觉得有些理亏,再加上李凤只是个媳妇,她更不想多说了。
现在她的大孙子来求她,穆四郎只得了两个赔钱货,她早就不满意了。心里的天平也就慢慢地倾斜向了大房,毕竟她以后也是要考大房养着的,这毫无建树的四儿子,她也不盼着了。
穆成志得到她的保证后,这才满意地又在她怀里腻歪。
穆刘氏抬眼,不悦道:“老四,你莫不是在怨你两个孩子的事?虽然这事大房有不对,可你也不能打李氏啊,她再怎么说也是你长嫂,你现在连长嫂都如此的不尊敬,以后你是不是也敢对你娘我也挥拳头?”
“娘!”穆四郎蓦地抬头,失声大喊道。
他眼底满是失望和悲恸,身侧的手慢慢地握紧,心口更是难受得很,仿似有一把刀子正在绞着他的心,疼得他忍不住要弯下腰来。
为什么,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他?他也是爹娘的儿子,为什么他们眼里就只看得到大房三房,他这么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为了穆家操劳,可是他们却一点都看不到他的好。难道就因为他是个坡子,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方梅听着也难过,她结结巴巴道:“不,不是的,爹娘……相公没、没有打……”
“死结巴,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还快给闭上你的嘴,听到你的声音都觉得烦!”穆成志却倏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轻蔑道:“怎么,你莫非是对爷爷奶奶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或者你是觉得四叔为你女儿出头,打死我娘是应该的,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狠心。奶奶,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啊。奶奶,你要疼疼您的乖孙啊!”
穆刘氏堵着他的嘴,急道:“呸呸呸,小孩子说什么昏话呢!什么死啊活啊,你可是咱们穆家的香火,怎么可能出事。”说着,她瞪向方梅,“就你个穷结巴,当初若不是看你家要聘礼少,我是怎么也不会让我儿子娶你的。现在就只会生赔钱货,连我乖孙都想害死,你是不是看我老婆子也不顺眼了?”
“没、没、没有,娘,我我、我……”方梅本就是嘴巴不利索,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来。她唯恐穆刘氏误会了穆四郎,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就因为她是个结巴,所以这才处处让穆四郎让人看不起,都是她的不好。就因为她是结巴,穆四郎被人误会,她却连辩解都说不利索,都是她的错。
穆风皱了皱眉,冷淡道:“既然都说清楚了,那就好好跟你大嫂道个歉。以后不要再如此冲动了,要知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也莫要再闹了!”最后一句话是对李凤说的。
李凤一仰头,“爹,我怎么也是长房媳妇,我不能这么被落了脸面就不了了之,不然我以后怎么在家里立足。”
“你还想怎样?”穆风不悦。
“怎么也得让我娘打回来啊。”穆翠花补充道,“俗话不都说,以牙还牙吗?既然四叔打了我娘,我娘打回去不就是理所当然的。”
她虽然没读书,但以往七郎回来念书时,她偶尔也有偷听,这才学了几句成语,现在可不就用上了。
穆四郎听着这句句诛心话语,心口越发冷寂得很。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偏生被她们指鹿为马,最后还是他的不是。
明明是他的女儿受了委屈,差点儿连命都要保不住了,可他们却还觉得理所应当,根本没把他两个女儿看在眼里。在他们心中,他的女儿就是赔钱货。
穆四郎紧紧地握住手心,眼眶都浮起了淡淡的水汽,他望了眼涨红脸想为他争辩的妻子,骤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朝着上首的穆风和穆刘氏磕了个响头,咬紧牙,慢慢道:“爹,娘,请把孩儿分家分出去吧!”
方梅正急得眼泪都掉了,闻言,不由一愣,扭头看向地上的穆四郎,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屋子也在瞬间安静了下来,大房的人也都怔愣住了。
穆风却蓦地一拍桌,怒道:“不行。”
穆大郎也忙道:“是啊,四弟,爹娘还健在,咱们怎么能分家呢!这次的事也就算了,你莫要冲动,咱们一家和和乐乐过日子不好吗?”
“爹,大哥,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们一家,让我们分家出去吧!”穆四郎却是铁了心。
穆刘氏回神,指着穆四郎骂道:“你这黑心肝的,你大哥都不计较了,你这还要较真,还是不是人?老娘还活着,你就想分家,你这个不仁不孝的,老娘当初生你的时候就该把你溺死在粪坑里,也免得你现在一副讨债鬼模样。”
穆四郎闭了闭眼,轻声道:“二哥一家也分出去了。而且我看着小雨小燕心里也难受得很,我想自己以后好好照顾他们,我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