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儿出身朝月阁,虽不是多高贵的身份,但既是被派来了雍城,却又和江水寒两情相悦,却也算是难得的佳缘了。
而何蝶寨背靠雍城,自是该每年进贡的,这一部分的贡是献给雍城城主的,另一部分则是献给朝月阁的。
而雍城也算是朝月阁的管辖范围内,自然也是需要上贡的。
江水寒摁住了激动的她,“不妨事的,可能是近来耽搁的。她们再如何,总是不敢不上贡的。”
柯儿想了想,颔首道,“也是如此,她们不敢的。”
谁人敢得罪朝月阁,莫不是不要命了不成?
而因着柯儿的好转,江水寒即刻前往见了穆凌落,并对其表露了感谢之情。
“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是不知神医之能耐。而今,我夫人日渐好转,不知神医可否给我夫人拔出了祸患?”
而今,就是姑娘都给改成了神医了,可见其的信服。
穆凌落闻言,也不出奇,既江水寒的姿态要摆出来了,她也便不拿乔了。
“那还得让我给夫人把把脉了。”
“望闻问切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神医请!”江水寒满殷切地道。
穆凌落被关押了两日,终于是见到了户外的阳光了。
而她也终于有机会打量这个雍城的城主府了,雍城处于南越,此地盛行矮脚屋,但那多数是寨子里奉行,此地却学起了青宋,建的是白墙青瓦,但却还是保留了一些本地的色彩。
比如圆弧的屋顶,还有那长长的木地板,庭院里种的是繁盛的花草,透着一股子别致的气息。
穆凌落随着江水寒绕了好几个弯弯,眼前就豁然开朗,就是墙瓦都变得精美了起来。
“听闻青宋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不过也难怪能有姑娘这般的人物出现。我听闻,青宋当地的砖瓦都是以琉璃塑造的,不知是不是真的?”江水寒随口问道。
穆凌落闻言,微微地笑了起来,“城主的城主府也是颇为的别致心裁的。琉璃瓦不过是权贵能用的,就如城主这府中用的也是青玉绿琉璃。”
江水寒轻轻笑了笑,见她竟是油盐不进,再加上她的谈吐,心中也有了些计较,“好了,到了。我夫人也早就想见一见神医了,请!”
穆凌落进屋的时候,就发现屋子里熏着贵重的黑方香,屋子里纱幔叠加,层层叠叠的,倒是显出了几分缥缈之感。
有侍女上前,把穆凌落领了进去,就见得那纱幔的尽头,摆着一张矮塌,上面靠着个女子,黑发白肤,眉眼立体十足,是那种异域感浓厚的美艳,可因着是环境的关系,倒是让她夺了两分飘然的仙气。
柯儿虽听江水寒提过,但却没想到这神医竟然年轻至斯,她拢住了眉眼间的诧异,忙要起身迎客。
江水寒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柯儿,你身体还不曾大好,还是先莫要起来。神医,这便是贱内了,麻烦神医了!”
穆凌落先和其打了声招呼,这才抬手去给把脉。
而粗粗一碰,她却不由一惊。
不为别的,而是其脉象……
“怎么了吗?”江水寒关切地问道,“我夫人可能好?”
穆凌落对上其视线,顿了顿,道:“贵夫人脉迟而时有虚,搏动无力,血不足以充盈脉象,故脉象空虚,脉来无力。”
“神医的意思是,我夫人她……”江水寒迟疑。
“贵夫人气血不足,脉象不稳,若是再这般下去,身体迟早会垮,这并非只是月落花带来的,夫人身体里可是有些什么……”穆凌落隐晦地问道,“而且,夫人应该一直都无法有孕吧!”
江水寒和柯儿一怔,彼此对视了一眼,柯儿艰难道:“我曾养过蛊,但我体内的母蛊只是个益蛊,按理说,不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说到这,她不由怔住了。
若是她体内的益蛊当真还有作用,她就不该中了月落花的毒后,这般的剧烈反应……
柯儿一时间,表情顿时就严肃了起来,她望了眼江水寒,“我还以为我一直未曾有孕,是因着我体内的蛊……”
而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很值得琢磨的了。
“月落花的毒本就不好解,而今夫人身体越发的不堪,还是早些想法子好!至于月落花,我自会给夫人想法子。”穆凌落说着,便道:“还请府内辟出一间丹药房于我。”
“只要能治好我夫人,府内药材神医一应能吩咐便是。”江水寒忙道,俊美的脸上满是担忧。
穆凌落颔首,便先行起来,“我先给夫人去做些补血益气的药了。”
江水寒忙让人把她领了下去,见得柯儿面色冷冽,他道:“柯儿,神医一定会治好你的。不过,你总是该给我解释下蛊的事情!”
“若是我体内的益蛊出了问题,那神医再如何,要是治不好的。”顿了顿,她低声道,“我原本特地养了这益蛊,是为了给你续命的。江家代代命短,我也是不愿见了你……”
雍城江家代代的男丁,自百年前就最长不过寿命四十,更多的多数是三十来岁就命陨了。
而这一切,都是从游龙寨覆灭后开始的,所以大家都说,是因着当年游龙寨的冤魂索命,给江家下了诅咒。
而自从柯儿认定了江水寒后,就想了各种法子给他续命。
其中以命养蛊的事情,她本是瞒着江水寒的。
江水寒闻言,心中感动,把她拥入怀中,“柯儿,这一切都是命。争不过上天的,总是不能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