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丫鬟看到了夏宏过来,顿时吓得面色一白,哪里还敢再欺负夏莲了,吓得都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给,给老爷请安,您,您怎么来了……”
夏宏望了眼夏莲的惨状,咬牙道:“我若是不来,我姐姐岂不是叫你们侄这些贱婢给欺负死了!”说着,他就来了气,抬脚就挨个踢了她们一记。
他下脚也不轻,一个个都被他踢翻在地,哎呦喂地直喊疼。
其中一个丫鬟连忙又爬正跪倒,忍着疼,急忙道:“老爷息怒,这些都是夫人授意的。说让她好好儿地干活,但凡做得不好,尽管打骂就是了。奴婢也是听命行事的,还请老爷饶命啊!如果老爷不信,尽管去寻夫人问问便知的。”
夏宏一愣,他显然也是知道,夏夫人对夏莲的不满的,这丫鬟显然说的并不是假话。
可就是因为不是假话,他愈发就觉得尴尬了,他望了眼此刻得了松懈的机会,瘫软地坐在了地上的夏莲,恼恨地扫了眼那几个丫鬟,怒道:“你们需要胡言乱语,这是我亲姐姐,夫人如何会做出这种事儿来,定然是你们这些小贱蹄子做的。我等会再来收拾你们,现在先给我滚下去!”
那几个丫鬟如蒙大赦,连忙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跑走了。
待得那几个捣乱的丫鬟跑了,夏宏愈发觉得尴尬了,他暗暗地搓了搓手,连忙走上前来,就去扶起地上的夏莲,“姐姐,地上凉,您莫要坐着凉了身子,若是得了病就不妥当了!快坐下,您放心,那些个小贱蹄子,敢欺负您,等会儿,我定然把她们教训一顿就发卖了,给您出气出气的!”
夏莲顺着他扶着的力道坐在了一侧丫鬟们搬来的小矮凳子上,不过是做了半天的功夫,她保养得宜的手上都冒出了血泡,一个个光是摸着就疼得慌。
夏莲是真心觉得委屈,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让她都快要崩溃了。
此刻,她忍不住地红了眼眶,微微地垂下了眼。
夏宏触到了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粗糙的麻布咯得他手疼,他忍不住有些心虚地道:“您,您怎地穿上这些衣服了?”
其实,原本若是没有人问起,没有人关心,这心里的委屈可能没那么浓烈。可是,一旦有人开了个头,这委屈就像是决堤的洪水,蜂拥而来,直接都要把人给淹没了。
夏莲此刻的情况就是如此,她摸了摸眼角的泪,道:“这还不是你媳妇儿干的,宏儿,你可真是找了个极好极好的媳妇!”她特地在极好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其中的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夏宏一听,这心里越发地心虚了。他眸子游移了下,勉强道:“那个,那个她就是那样拎不清的人,姐姐,您还是莫要跟她一般见识了。您这不是还有我吗?她这十几年来都这样的人儿,现在哪儿还有改变不成?您可莫要气坏了身子!您今儿个午膳可用了?”
夏宏真是不知道如何提起那件事,如今只能先瞎掰着,尽量拖延下时间。
他跟夏莲原本就是同胞所生的,夏莲从小就争强好胜,凡事都得跟那嫡女们一较高下。而他因为被养到了前院,这性子就生生给磨平了,没了那般的尖锐。
当初的争爵,也是夏莲气不过,怂恿他而为,他就是赶鸭子上架的。
夏莲摇了摇头。“不曾,那几个小贱人并没让我用膳。”
其实,那几个丫鬟倒是也给她端来了饭菜,但那都是隔夜的馊菜馊饭,她自然是不乐意吃的,最后那些个丫鬟自然是没得让她吃新鲜的,让她继续干活了。
夏宏闻言,连忙又咒骂了那几个丫鬟几句,言辞间颇为气愤,最后他偷偷地取出了窝放在胸口的小纸袋,这还是他偷偷从厨房取来的。“给你,姐姐,您先吃点,可别饿坏了!”
那纸袋里装着的显然是一些做得精致的糕点,一打开就是扑面而来的香气。
夏莲是真饿了,这做了一上午的工,她哪儿会不饿,她连忙接过了那纸袋,擦了擦手,也顾不得以往的礼仪,狼吞虎咽了起来。
“你现在来找我,可是跟你那婆娘讲通了?”夏莲边吃边问道,“她可是恨我入了心坎。照我说,宏儿,她嫁给你多年,连个儿子都不曾生出来,而今霏儿也废了。你倒不如休了她,扶正你的妾室,让其给你生个儿子,你可是唯一的男丁,总得为我们夏家开枝散叶的,可不能白白与她耗着!”
夏宏挠了挠头,“姐姐,话也不是这般说的,她再如何说,也是跟了我这般多年的……”
闻言,夏莲冷笑,“她是跟了你那般多年,但是她为你做了什么?就是如今,我是你的亲姐姐,她都能对我做出这样儿的事儿来,对我充满了怨愤。谁知道,她以后会如何待你?你还不如趁着自己还年轻,赶紧给自己生养个儿子,给自己养老送终才是正道理!而且,”夏莲斜睨了他一眼,“她若是真为你着想,你府中的妾室们,怎么肚子一点儿都不见争气?一个生不出,难道两个三个都生不出?分明就是她耍的手段,她这是要让咱们夏家绝后。”
夏莲是后宅妇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自是最清楚不过的。
若是夏夫人真的没对夏宏的妾室做什么,她是如何都不信的!这其中还有她曾经送给夏宏的人!
以往,她在柳国公府的时候,她可能没这心思管,但而今夏夫人敢这样儿待她,夏莲就想策反了夏宏,让她没个好下场的!
但是,出乎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