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落方才追了一路,都不曾看过地方,如今入目都是一片茂盛的竹林,苍翠而高挺,地面铺着大块整洁的青石板,一分为三,蜿蜒向未知的地方。
穆凌落也辨别不清楚方才看到的白衣人到底往哪个方向走了,她现在都走到这里了,时间又还早,她就干脆随便选了一条路,缓缓地往里走。
高耸的竹子随风摇曳,发出窸窸窣窣的悦耳声响,有尖细的竹叶从头顶上空飘飘悠悠地掉落了下来。
穆凌落慢慢地走了一路,就在她以为她选错了道路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里面有一座精致的小楼,建在竹林的最中心处,以竹子建造,显得格外的精美。
她愣了愣,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小楼的门并没有遮掩,大厅里也一个人都没有,只隔着几把以竹子做成的椅子,然后什么都没有。
穆凌落觉得有些奇怪,她慢慢地走了进去,左右都没见到人,见得那竹楼梯,她想了想,抬步往上走。
脚踩在竹子上,发出细细碎碎的咯吱声,在窸窸窣窣的落叶声里,倒是显得并不突兀。
二楼的正中放着一大块的晶莹剔透的寒玉,里面模模糊糊似乎有什么东西。
穆凌落忍不住地走上前去,就见那赫然是一块寒玉棺,她越是靠近,那寒气愈发扑面而来,让人光是靠近就觉得寒气凛然。
而那寒玉棺里,赫然是有人存在的。
穆凌落光是望一眼,不由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个美丽绝伦的女人,五官都仿佛是神明最精心细雕出来的,美得让人窒息,就是连她身边搁放着的桃花都不及她的美艳。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安安静静地在她眼下落下浅浅淡淡的青影。娇艳欲滴的红唇就仿似最美丽的月季,肌肤白皙细腻胜似美玉,她沉静得双手交握,身上还穿着绣着连理枝的嫁衣,就像是睡过去的待嫁新娘一般。
若不是这寒玉棺,穆凌落都觉得她真的只是睡着了。
因为,她看着根本就像是个沉睡的少女。
美丽绝伦。
穆凌落见过不少的美人,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美丽的女子,就像是汲取了所有的日月精华,美得让人心笙摇曳。让人光是看一眼,就觉得神魂颠倒。就是身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的屏住了呼吸,就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沉睡一般。
“原本还以为你不会跟上来,没想到你却还是来了。”
身后传来了低沉悦耳,仿似珠玉相击的男子声音。
穆凌落一愣,连忙回身望去,就见难得一身白衣的国师倾染正笔直地站在她的身后,今天他一改往日里的红衣,穿着一身白,就像是黑夜里最皎洁的那一抹月光,衬托得他原本就秀美的面容愈发的清俊无双了。
穆凌落其实很少见国师倾染穿白衣的,他总是喜欢穿一袭红衣的。
“国,国师……真的是你。”穆凌落怔愣了下,慢慢地道。
“你不该来的。”国师倾染缓缓地走了过来,走至寒玉棺边,手指在寒玉棺上缓缓地划过,沿着里面少女的轮廓,慢慢地蜿蜒。
穆凌落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对,对不起。只是,这是善慈寺,我看到一名男子出现,就觉得有些好奇。而且,看着背影有些像是您,又不确定,就上前来看一看。没想到,就跟到了这里。我并不是故意擅闯这里的,真的很对不起。”
国师倾染的目光缱绻,逡巡在少女的脸上,就像是见到久未见面的情人,眉眼间都浸润着如水的温柔,让是光是望一眼,就觉得快要窒息。
穆凌落无意地觑了眼,一时都不由瞪大了眼。
她一直都知道国师倾染是俊美的,但却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般的神情来。
而且,他的五官被温柔浸润后,愈发显得柔和俊美了,让人一时都移不开眼来。
一刹那,穆凌落不哟好奇起这个棺材里的少女了。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够让这个活了多年,容颜不老的国师露出这般的神情来。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够让国师惦念这般久,甚至连旁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的。
这恐怕是连宿梓墨都不知道的吧!
穆凌落忍不住多看了眼那少女,心里就仿似有一只猫爪子在挠。
“很好奇是吗?”国师倾染淡淡地道,嗓音在寂静的竹屋内弥漫开来。
“有,有点。”穆凌落颔首承认,“这位姑娘真的很美丽。”
“是啊。她一直都很美。”国师倾染慢吞吞地道。
穆凌落眨了眨眼,“可是,她这是怎么了?”
“她只是睡着了,我正准备唤醒她的。”国师倾染缓缓地推开了棺材盖,寒气扑面而来,棺材里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花香,在室内弥散开来,他抬手取了枝娇艳的桃花来,俯身嗅了嗅花香,“她已经沉睡了一甲子年,已经够久的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甲子年?”穆凌落闻言,不由愕然住了。
一甲子年就是六十年。
而这个少女竟然就这样在这个寒玉棺里待了六十年,容颜不老,身体不腐。
穆凌落光是想想,就觉得神奇得不可思议。
不过,旋即她想起自己的穿越,以及当初的空间时,一瞬间这些不可思议的事似乎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了。
“真的好久。”穆凌落喃喃道,“可是,她看起来却还是……”
“她本来就只有十八岁。她一直都停在了十八岁的那年夏天了,我等了她六十年了。”国师倾染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