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落与宁德公主扶着敏王妃走在后头,见得虽然有些别扭,但总归还是相处融洽的萧文轩夫妇,不禁低声道:“二表哥如今看着精神多了!”
之前萧文轩的模样,她看着就有些害怕他想不开了。
“倒是多亏了你的劝解。”敏王妃拍了拍她的手,目光落在前方,眼里有愧疚有欣慰:“虽说委屈了钱柔,但我也算是个自私的祖母,总还是盼着我的孙子好好儿的。”
哪怕嘴上说得再好听,但敏王妃到底不是圣人,还是有点小心思的。
也是因着这个,她对钱柔就愈发好了几分。
宁德公主在一侧轻轻地道:“老祖宗,您就甭如此说了。钱柔妹妹是个温柔和善的人,她心里怕是也是有自己的主意的,她若是真的心里一点儿都没二弟,她也不会真的勉强自己留下。”
“但她也是个倔强能吃苦的,但凡有点什么事儿都自己掩在心里的。哪怕到了如今,你们可曾听她说起过一声怪罪么?”敏王妃摇了摇头,“我比你们见识得多,自是就比你们清楚一些。这个孩子,就是自己太能忍了!也不知道同样是一家人,怎么钱柔就养得如此的内敛懂事了!”
其实说得开了去,却也是因着不得宠的关系。这以后就得自己掩了心思,因为没人疼,说再多的怪罪都是没用的。
“文轩那小子应该也是明白她这性子的,所以如今对她也就愈发的尽心了。如此,我也是放心一些了的。”敏王妃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么多年了,我倒是自问不曾亏待了谁,也就只她一个了。”
“外祖母。”穆凌落蹙了蹙眉头,慢慢道:“就算再如此,这也不该是您来承担这份愧疚的。二表嫂和二表哥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二表哥一定会慢慢地弥补的……”
虽然,穆凌落觉得这话就听得是推脱,毕竟伤害造成后,哪里是那么容易抹消的。
“而且,二表嫂也是给了二表哥机会的不是吗?”穆凌落闭了闭眼,笑道:“不然,她也不会留下来。没有丝毫的情谊的话,再多的愧疚和好都无法留住一个女子的脚步的。所以,与其我们在这瞎猜,倒不如好好儿看着……而且,二表哥怕是也不敢欺负二表嫂的,不然到时外祖母您再抽他?”
敏王妃听得穆凌落眨巴眼儿的模样,忍不住地瞪了她一眼,“就你这小嘴儿能说!”
旁边宁德公主低低地笑了起来。
穆凌落见得如今宁德公主也走出了往日里的阴影,想起萧扶辰快刀斩乱麻,迅速地把那位想要以身相许的姑娘送出了敏王府,现在据说是一个人住在外面的院子里,只每月让人送了份例过去,不再让她踏入府中一步了。
“外祖母疼我!”穆凌落吐了吐小舌头,嚷嚷道。
敏王妃听着心窝里就暖融融的,“罢了,罢了,我左右现在老了,也说不过你们这些小年轻了。今后若是有空,你就多来外祖母这走走,左右这外头的事儿,还是交给他们男人们去做,你也别多插手!”
穆凌落一愣,却也听出了敏王妃这是要护着她的意思,唯恐她会如她娘当年一般……
她眼眶微微一热,低低地应了声:“是,只要外祖母到时莫要烦我才好!”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正厅里,宿梓墨被敏王逮住好生调。教了一番,眼角落下了一道红痕,在往敏王妃跟前请安时,敏王妃见了不禁蹙起了眉头,扭头就对敏王道:“好好儿的出手这般重作甚?这孩子明儿个还得上早朝呢!这伤了脸,回头还不得叫人怎么看了?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儿地不懂规矩?”
穆凌落也上前来,用手摁了摁宿梓墨青红的眼角,低声问道:“怎么样?疼是不疼?”
敏王就是看不上抢了他外孙女儿的男人,就试了试宿梓墨的身手,这也是往日里的经常做的,加上今儿个心情不算太好,这下手难免就重了些。但以宿梓墨的身手也不是躲不过,而今却招来了自家媳妇儿和外孙女儿的谴责,顿时心里就不快了。
宿梓墨抿着薄唇,摇了摇头,“不碍事的。你们莫要怪外祖父,不过是平常切磋罢了!外祖父这次似是有些心气,如今发泄出来也妥当些!”
宿梓墨这看着是给敏王说好话,但敏王妃听着就愈发恼了,“瞧瞧这孩子多懂事,你自己心里头不痛快,你欺负人家孩子做什么?这可是我的外孙女婿……”
敏王听得宿梓墨的话,却是瞪圆了眼,他斜睨了无辜的宿梓墨,端的是一肚子气。这就是在告状了啊!
他以往怎么不知道这家伙还是个会心眼的啊!不过是拉着他多动了几趟的手,他至于么?
宿梓墨表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再也不想陪敏王过招罢了,这端的是赢也不好,输了也挨骂,而且还耽搁他跟媳妇儿的相处!故而,也就不得不用些别的手段了!
再来,自从穆凌落嫁给他后,敏王可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往日里总是提起京中的一些青年才俊,左右一副阿落没了他,能够嫁得更好,过得更自在的模样,就叫宿梓墨不高兴了!
穆凌落自是不知道两人间的风起云涌,只跟敏王妃先道了声就拉着宿梓墨先去旁边的偏房,让人给她寻了个熟鸡蛋,给宿梓墨用来滚了滚眼角的青红,“疼么?以后就算跟外祖父比划,你也得小心些!这伤哪儿不好,偏偏伤了眼睛,这不是叫人担心么?”
宿梓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