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那封信,穆凌落倒是省事了不少,至少找到了个突破口。毕竟,陶氏没了护身符,如今怕是也急了吧!
翌日,穆凌落处理完府邸里的庶务后,这才施施然地回了柳国公府。
不过这次她来,并不是来寻宿灵静等人的,而是去找陶姨娘的。
但她还是先去宿灵静处待了会,这才起身去了陶姨娘院落里。
如今,夏莲失了爱女,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紧,但她倒是并没有因此而失态太久,因为她知道,她必须要替她的儿子和她另外的女儿做打算。不然,就得被穆凌落兄妹给死死地压在底下了。
陶氏见得穆凌落前来,她不禁有些奇怪,但因着最近被柳敬存给冷落,府中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的,如今她的日子也大不如前了,往日里的风光再也不在了。
“大……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原本是想继续称呼穆凌落大小姐的,但随即又想起了穆凌落的身份,她不由临时转了口,嘲讽地道。
穆凌落也不计较她的态度,自己寻了椅子坐下,这才看向面色有些不好的陶姨娘,以往光鲜而娇媚的女子,如今因着遭了冷落,连颜色都失了不少,整个人显得甚是落魄了。
“不知王妃前来有何要事?”陶姨娘冷冷地道。
连翘蹙了蹙眉,厉声呵斥道:“放肆!既知是王妃,却连个礼数都不懂么?”
陶姨娘脸色有些难看,“我怎么说也是王妃的长辈……”
“不过是个三姓家奴,就算如今成了妾室,也有什么资格称是王妃的长辈的!”碧落口舌伶俐地反驳。
“你——”陶姨娘气得脸都白了,她转而看向不言的穆凌落,“王妃过来,就是特地数落我的不成?”
穆凌落斜睨了她一眼,慢慢吞吞地道:“数落?倒也算不得,不过是来跟陶姨娘谈谈罢了!”顿了顿,她自衣袖内拿出了一封信,“喏,想必这个陶姨娘并不陌生吧?”
陶姨娘一眼望来,见得那熟悉的信封,上面还有娟秀的小楷,“这……”她心里一惊,心底浮起了不祥的预感,却兀自镇定,“这是什么?”
“唔。”穆凌落收起了信,“怎么,陶姨娘还要装么?这可是从你弟弟院落里的桃树下挖出来的,是个有意思的东西呢!我原本以为,陶姨娘凭借这玩意儿有了今天,应该会对这个最是清楚不过了。”
“这是……”陶姨娘脸色一白,遭了穆凌落的揭穿,她险些都要站不住脚了,“这东西……这东西怎么到了你手里的?”
难怪最近她弟弟面对着她总是吞吞吐吐的,她原本还以为他这次是吃了苦头,觉得给自己添了麻烦,对不住自个儿的歉疚。而今想来,却是这个保命符叫人拿走了!却不敢跟自己说的心虚!
“偶尔吧!至于途径,陶姨娘便不必多管了。”穆凌落也没心情解释。
“那,那王妃是想要如何……”陶姨娘口中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却已然是乱如麻了。
她当年就是凭借偷藏这封信,这才在柳敬存跟前露了脸。因着她不肯交出来这封信,柳敬存一直都对她过多忍让,甚至对她予取予求。就连夏莲都以为是陶姨娘背叛了荣华郡主,又加知道他们害死了荣华郡主,这才让柳敬存对她另眼相待的。
却没人知道,是这封记着柳敬存秘密的信!
只要……只要这封信的内容被人交给了圣上,那柳敬存根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怕是五马分尸,株连九族都不足以平息圣上的愤怒吧!
但是,若是柳敬存知道,她把这封信给弄丢了,而且还是被穆凌落得了,他……
陶姨娘根本就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因为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双腿颤抖得厉害。上次,柳敬存就给了她苦头吃,却到底因着顾及这秘密,而没对她下死手。
一旦没了这个作为保命符,她怕是就得死了……
“王妃,你,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陶姨娘脸上再也维持不了方才的镇定了,她想要扑到穆凌落跟前去,却叫碧落忠实地拦住了。
她只能跪倒在地,哀求地望向穆凌落,“王妃,求求你,别把这件事告诉国公爷,不然,不然我跟霞儿的命都保不住了啊!求求你了,只要能让我做的,我都愿意,只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求求您了……”
穆凌落似是对她的哀求看不见一样,她垂着眼眸,手指敲敲了椅把,慢慢道:“什么都愿意做?”
陶姨娘一愣,随即拼命点头,脸上都满是泪痕,“是……”
“嗯,我相信你的投诚。”穆凌落轻轻地笑了笑,“毕竟你是个聪明人。这封信若是被我父亲知道不在你手里了,你怕是性命就不保了。应该说,只要这封信在我手里,柳国公府就在我的掌控里了。我让我父亲生就生,让他死就死!”
“你——”陶姨娘一对上穆凌落那冰寒入骨的视线,浑身不由一僵,心底浮起了不好的预感。“你是要……”
“哎呀,陶姨娘到底怎么想我的啊!我可是个孝顺人,做不来弑父的事。”穆凌落脸上扬起了温顺的笑意,只是眼底却依旧弥漫着寒意,“毕竟,这用不着我动手。”
陶姨娘身子一颤,再不敢抬头看,心底却满满的都是震撼。
“当然,若是陶姨娘好好儿帮我做事,我素来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到时自是少不得你的好处。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穆凌落缓缓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