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马不停蹄?你还真好意思说!”曹操放下了一脸的紧张的戒容,来到高燚面前道,“难道你一直是在海角天边吗?用了几个月的时间马不停蹄赶过来?”
“都停下了吧!”高燚一声令下,那些舞女们都个个听话地收了剑,纷纷退了出去,高燚这才对曹操道,“还真让你说对了,有个地方还就是叫海角天涯,比大汉最南端的交州日南郡还要往南漂洋过海走好几个月才能到呢!”
“你就吹吧你!”曹操不屑地拍拍高燚的这身华服,“你这小子总算换了一身干净漂亮的衣服了!”
“诶,师兄你这话差矣,你不知道我穿着这衣服有多难受!”高燚说着就脱了外面的这身华服,他里面所穿的居然是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大堂里一片嘘声。
“真是叫人无语!”曹操有种要骂人的冲动。
“无语那就别语了,咱们只喝酒!”高燚毫不客气地端起了酒杯。
“咱们又有好些时日没见了,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曹操大笑道。
夏侯惇等武将见虚惊一场,也不由放下心来,倒是程昱等人见高燚与曹操如此熟络,心里一番不是滋味,但也堆起满脸笑容道:“程府君好!”
“好好好!”高燚扫视着程昱等人,看到荀彧郭嘉的时候却见对方似乎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心中一阵咯噔,但还是嬉笑着对曹操道,“师兄的手下就是好,个个这么有礼貌!”
曹操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对了,喝酒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高燚也有了些醉意,不由说话也放纵起来:“孟德师兄,我舅舅袁术死了,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很高兴?”
众人都是一惊,曹操也是微感惊愕,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笑着掩饰过去:“明阳喝醉了,怎么说起这样的胡话来?我之前是与公路为敌,不过那只是为了夺取兖州,我听说如今他儿子视明阳你为死仇,我倒是情愿淮南是由你在掌权,哪里会有半点高兴?”
这是高燚的伤心事,他听了曹操这话,却也无心再去管真与假了,只默然喝起酒来。
曹操抿了抿嘴,对荀彧道:“现在张超盘踞在雍丘,还在做着殊死的抵抗,而且他还派人向东武阳的臧洪求救,不知文若可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他虽然是问着荀彧,眼睛却在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郭嘉,其用意不言自明。
荀彧自然了解曹操话中的深意,便笑着推辞道:“曹公新得奉孝,怎么不问问他的意思?他深得军事兵法之要,思虑一定比我更周密吧!”
郭嘉立即说道:“文若太谦虚了,我们都是新人,对现在主公兵力布置和敌我具体形势还不太了解,还得请主公为我说明一番!”
“是我疏忽了!”曹操笑道,“我军先是以鄄城、东阿、范县三座县城成掎角之势,我们于巨野与濮阳分别薛兰、李封以及吕布后,大部分郡县现在已经纷纷光复,目下子廉正带兵五千驻扎在东平,一面收集粮草,一面准备和东阿的仲德商讨出兵攻打济阴、山阳、中牟、阳武、京、密等东郡和济阴的十多座县城,李典与李进各带兵三千驻扎在乘氏负责安抚招降毗邻青州的几座县城,子孝也率了三千兵马正在攻打句阳的吕布部将刘何,妙才与朱灵路昭率七千人马驻扎在濮阳,负责安抚毗邻冀州的数座县城,而文则、文谦二位校尉正与典韦、许褚二人领一万五千人马正困住了雍丘四门不分日夜攻打,但雍丘城池坚固难破,城中粮草也还丰足,因此我们虽然围城数月,却还是难以攻下!”
郭嘉问道:“可知道雍丘城中有多少兵马?”
荀彧道:“兵马倒是不多,大概五千左右,根据细作的查探,其中两千左右还是老弱兵卒,所以真正有战斗力的仅仅三千人罢了!”
郭嘉想了一想,对曹操道:“不知道主公此时还有多少兵马可以自由调用?”
曹操疑惑道:“没有了,全部的兵力都投入到了战场和守备城池上,再多的话粮草就难以为继了,奉孝问这个干什么,兵法云攻城倍之可也,现在我军兵力三倍于张超,而且战力不可同日而语!”
郭嘉笑着问道:“是啊,兵力三倍于敌人,战力又差异悬殊,却又为什么围城数月而久攻不下呢?”
“因为缺少奇谋!”一直不说话的高燚直奔主题,“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奇正相用,方可战无不胜,所以仅仅以兵力战力来预料战争胜负的话未免有失偏颇了吧?”
“说得对!”曹操道,“奉孝看来已经有奇谋了吧!不如说来听听!”
郭嘉摇头道:“恐怕要让主公失望了,我现在在想的事情不是如何攻破雍丘,而是攻破雍丘之后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曹操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十分令人好笑,他尴尬地笑道,“我军主力现在都在雍丘,奉孝是不是想得有点太远了?”
荀彧虽然也奇怪郭嘉为什么会这样说,但还是为他向曹操打着圆场:“奉孝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郦食其之辈,曹公暂且听听他要说什么?”
郭嘉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我军的下一个敌人,是西凉兵马!”
“唔,要和李傕郭汜他们开战吗?”曹操皱着眉头道,“且不说我军战力不及,恐怕也会因此背上和朝廷对抗的恶名吧?”
“但迟早是要走这一步的!”郭嘉道,“征战天下不一定非要一步一步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