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成都郊外,两支人马排成阵势蓄势待发,一方是新任益州刺史的刘璋旧将沈弥和娄发,一方是刘璋舅舅吴懿和刚刚推举刘璋为益州刺史的赵匙。
此刻赵匙正指着沈弥和娄发的鼻子大骂:“你们两个不知道死活的跳梁小丑,新主公待你们不薄,你们居然起兵造反!”
“待我们不薄?哼,姓赵的,你也有脸说这句话?”沈弥出马阵前,也指着赵匙的鼻子大骂,“当初是怎么说的,刘璋做上主公后让我们都封侯拜将,可现在呢?你自己做上了益州长史的位子,却在那个刘璋面前说我二人的坏话要撤我的职?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娄发也是扬鞭大骂:“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不就是怕我们受重用了威胁你的地位吗!”
吴懿诧异地看向赵匙:“赵长史,他们说得可都是真的?”
赵匙立即辨解道:“将军不要听这两个反贼胡说,他们就是不满主公不给他们升迁而心生忌恨,这样的人贪得无厌得寸进尺,要是他们提什么条件主公都答应的话,那主公何以立威?迟早都会是主公的心腹之患,现在解决他们比以后等他势力大了再为患要少很多麻烦的!”
吴懿点点头:“说得很是!”说罢便冲着沈弥娄发大喝道:“我最后声明一次!如果二位放下兵器,不再与我外甥为敌,我可以为你们美言几句留下你们的性命!”
“真是笑话!”沈弥仰天大笑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心思?事情已经到了今天兵戎相见这种局面,难道还会有回转的可能?你吴懿也不过是想骗得我们放下武器,最后再翻脸不认人吧?”
“再说了!”娄发也紧跟着大吼道,“谁是忠臣谁是反贼还用说吗?朝廷已经下诏任命颖川人扈瑁为益州刺史,他现在人已经到了巴郡,不出三日就会抵达成都,我看识相的应该是你们才对,我告诉你们,和朝廷做对是没有出路的!”
沈弥这番话说得倒是真的,吴懿赵匙二人这人下倒是理屈词穷,无话可说了。
娄发大叫道:“怎么,这下无话可说了吧?纵然天高皇帝远,你也不敢公然和朝廷做对吧?”
“你们说的是这个人吧?”说话间一个声音冷冷响起,只见吴懿军中闪出一将,提刀纵马,手中还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一扬手,将那人头远远扔了过来,落在沈弥娄发二人面前,他二人定睛一看,正是扈瑁首级,不由大怒:“严颜,你竟敢刺杀朝廷命官!”
来将正是刘璋部将严颜,他冷冷道:“你们既知我严颜之名,就当知道我严颜为人!”
吴懿惊问严颜:“希伯你不是回乡探亲了吗?”
严颜笑道:“将军难道忘了严颜的家乡不正是在巴郡临江吗?”
吴懿一拍脑门:“对对对,怪不得希伯会遇见这个扈瑁!但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希伯你这么做不是置季玉于风口浪尖吗?”
严颜冷哼一声道:“我在巴郡可没见到什么爱民如子的朝廷命官,我只看见了一个鱼肉百姓的无耻小人!”
吴懿惊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颜道:“当日我回到了巴郡临江,正想进一家客栈先歇歇脚,谁料刚到门口便见到一伙中原人士在殴打一名乞丐,我上前救下那乞丐,也正巧惹火了那些中原人士,早有旁人对我尽数其恶,说他们是一个名叫扈瑁的家伙手下,这扈瑁不知什么来头,到得临江后,屡屡犯案,逼良为娼,残害百姓,强占家产,我便一怒而寻到这扈瑁不由分说一刀砍了,事后临江县令找了我,我方得知这扈瑁便是朝廷派来正要上任的益州刺史,但我严颜的为人蜀中八郡谁人不知?不消说他是一州刺史,便是那朝廷的三公九卿,我也照砍不误!沈弥,娄发,你们诓我同乡甘宁一同谋反,这笔账我严颜正要找你们好好算一算呢?”
只见沈弥军中一阵骚动,良久走出一骑,相貌极为不俗:几根鸟羽插于脑后,一身肌肉块上纹着各种鸟虫龙虎图案,不知道的会以为他是蛮夷土著,一把背砍大刀别在身后,不过最让人惊奇的是与他这一身行头极不相称的略显清秀的面庞,看样子最多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严颜见了他,面上表情气怒交加:“甘宁,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甘宁抽出身上大刀,一脸复杂表情地望着严颜道:“严颜大哥,感谢你把我从临江带出来,认识了外面这个精彩而复杂的世界,以后的路我要自己走!”
娄发得意道:“严颜,看到没有,连你最得意的手下都不再信任你了,你那点虚名还有谁会信?扈瑁人都死了,你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因为已经死无对证了!”
“有巴郡一郡百姓作证,娄发,你敢不敢同我一同前去对质!”严颜大怒道。
“都不要说了!”甘宁高喝道,二人都停下了争吵。
严颜缓缓问甘宁:“兴霸,你也相信我是在做戏吗?”
甘宁摇摇头:“我知道严颜大哥你不是在做戏,但却知道刘焉刘璋父子二人是在做戏!”
赵匙大怒道:“放肆,竟敢直呼主公名讳!”
“多嘴!”甘宁亦是大怒,一脚踢起悬在马背上的强弓,反手自背后抓出一支羽箭,另一支手顺势撑开强弓,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只听嗖得一声响,一支利箭破空射出。
严颜大窘,一边忙喊“竖盾”,一边忙觑着那箭支来势挥刀便挡。
“噗!”“啊!”两声响自严颜背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