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马!”几个守兵立即毕恭毕敬。
“您就是程司马!”刘诩面露喜色。
“我就是程立!不知阁下何人?有何贵干?”对于生疏的人,程立还是本能地保持着起码的警惕。
“在下刘诩,奉陈留太守之命前来,吕布将军——”
“吕布?”程立猛然道。
“不错,吕布将军在并州助高燚击败匈奴于夫罗及黑山贼张燕,不仅没有得到高燚重用,反而遭到忌惮,吕布将军只好离开并州来助曹将军共击陶谦,我此次前来就是希望程司马能给吕布将军拨发些粮草!”刘诩见程立并不十分相信自己,索性将自己的话和盘托出,“大人若不信,我这里有陈留太守的亲笔书信!”
“不错,的确是张太守的字迹。”议事厅内,郭嘉仔细看了信后肯定地说道,“我近日为主公整理过兖州各郡来往文书,这个字迹不是随便谁就能伪造的。”
“按说张邈是主公的至交,又是明事理知是非之人,没理由和吕布在一起的,可惜主公不在此地,奉孝你看……”程立陷入沉思。
“不好……”二人同时大呼。
“张邈叛变了!”郭嘉大声道,程昱点点头。
“叛变了?怎么可能?”其余众人议论纷纷。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传令下去,召东郡太守夏侯惇前来鄄城,就说兖州有变,请他来共商对策,让他挑最可靠的人留守东郡!”
“是!”
“张邈和吕布之间一定有一个人给牵了线,不用多久,这个人就会露出真面目。”
“军师,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濮阳城内,一个副将问陈宫。
“不急,如果我所料不错,鄄城驰召夏侯惇的命令很快就会到来,等他一走我们再动手才是最佳时机,毕竟可以少损失些兵力。”陈宫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望着头上的满天繁星。
“陈从事,夏侯将军有请。”一个士兵报告。
“夏侯将军什么事这么要紧?”陈宫走进太守府,看见夏侯惇手上正拿着一纸文书。
“哦,公台,你来了就好,咳……咳……仲德要我速回鄄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拖着这个病身子还要跑来跑去,不管怎么说,孟德对你这么信任,我也可以放心地让你暂行东郡太守之职,怎么样?没问题吧?”
“宫才疏学浅,深恐有负将军厚望……”
“哎呀别啰啰嗦嗦的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嘛!”
“一家人?”陈宫一惊。
“对呀!难道不是吗?你,我,还有妙才、志才、文谦、孟卓、子孝、子廉、仲德,我们和孟德一起扫荡天下,建立一个没有战争、人人安乐的时代,难道公台兄不是这样想的吗?”
陈宫顿时一震,刚想说什么,转而想到这正是拿下东郡的最好时机,虽然有一点……但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脱口道:“将军放心,有陈宫在,东郡定保无虞,只是希望将军早日归来!”
“既是如此!那我就率军去了,有什么事和韩浩将军商量,再会!”说罢夏侯惇跨上战马飞驰而去。
陈宫面上闪过一丝寒光:“夏侯将军,别怪我!”
他面向东方再拜道:“陶府君,陈宫没有辜负您的厚望!”
“军师,吕布将军已率大军赶来,马上就到濮阳了!”士兵手持快报禀告陈宫。
“告诉吕布将军,夏侯惇已率二千余人赶往鄄城,请他务必拦住,程昱虽是智谋之士,但鄄城有我们的内应,可只要得不到消息,必然也不会有什么准备!”
“是,军师放心!”
“夏侯将军,有些不对!”军队行进到一处密林里,月光黯淡,远处近处都朦朦胧胧,脚下道路依稀可辨,军队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恩,我也感受到了,是很强的杀气!”夏侯惇屏息凝神,望着林子的出口方向,“大家要格外小心!”
他独自笑道:“这种寂静还真是让人感到可怕呢!”
二千人小心翼翼地行进着,人衔枚,马裹布,熄灭手中火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突然射来漫天箭雨结束了生命。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到他们平安地走出了这林子,响彻在耳边的只有时有时无的狼嚎和鸦鸣,夜风吹过树叶的缝隙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夏侯惇抬头望望天,天色似乎比刚才更阴沉了些,偶尔几声闷雷响过,看来是要下雨了,他又回来望望来时的林子,林子还是那样寂静,异乎寻常的寂静,耳畔传来河水哗哗的响声。
他知道,这是济水,再走两日路程就是黄河,然后就是鄄城了,此处是济水上游,河面很窄却很深,如果不是有座桥在这里的话……
不对!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已经察觉出了军队的躁动,猛地一回头——
很窄却很深的济水之上根本没有桥!
一道闪电划过,夏侯惇看见了军队两边出现了两支队伍,两员将领一个满脸杀气,一个面如死灰。
“咳,咳”夏侯惇沉默了一下,“渡河!”
又一声炸雷响过,大雨顿时倾盆如注。
二千余人同时跳入河中,奋力游向对岸,两支敌军在后面也疯狂屠杀,鲜血染红了济水,双方尸体不停倒在河里,但很快就被湍急的河流冲向下游。
幸存者纷纷上了岸,却没有看见夏侯惇的影子。
“快看,夏侯将军还在对岸,快回去救夏侯将军!”
“停下!对你们夏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