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燚大笑:“早在当初先生不随刘景升一起到荆州去,我就猜到先生是有心要密谋除董卓的,现在看来,这个檄文上面也要写下我高燚的名字了!”
荀攸笑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从案几上取下毛笔来蘸了蘸砚台里的墨水,递给高燚。
高燚没有接毛笔,而是呵呵笑道:“此等大事,用墨水来留名不足以表明我高燚一片赤诚之心!”
荀攸微微惊诧,高燚又要弄什么古怪?
只见高燚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霎时便出了血来,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忍住疼,就以指为笔,在几人名字后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号:
“中郎将、谏议大夫、关内侯高燚!”
字字泣血,力透纸背,除了字有难看。
高燚将其收了起来,交到荀攸的手里,神色郑重道:“我已经安排下了人手,只望先生为内应,现在人人都欲除董卓而后快,但是真正付诸行动的却没有几个,但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的,先生保重,高燚就此告辞!”
荀攸也是冲高燚一拱手:“珍重!”
正当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两位好大胆,居然敢在此密谋刺杀主公!”
高燚与荀攸都是一惊,只见张绣带着许多士兵冲进了帐内,将二人捉了个正着:“呵呵,高燚,原来真的是你,你以为刚才我没有发现你吗?我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派了人跟踪你到这里罢了!”
早有人夺了荀攸手里的檄文交给张绣手里,张绣拿住,看到上面末尾高燚的血迹还没有干透,不由举着檄文喝问:“这是什么?”
高燚故作不知:“字啊,难道将军不识字的吗?”
张绣冷笑一声:“带走,去见主公!”
大帐之内,一片灯火通明,董卓坐上上位,看着被推搡着进来的高燚与荀攸,脸上一片凌厉神色:“高老弟,好久不见啊,你不是请命去攻打酸枣的叛军吗?怎么反而让叛军打到了洛阳来,逼得我只能带着这些百姓公卿们迁都到长安去!”
高燚立好身子,清了清嗓子,这才道:“对啊,酸枣之前的那些叛军是因为粮食吃完,没等我大军到那里他们就撤退了,可我哪里知道曹操号召了更多的人起事,我可招惹不起他们,只能撤了回来,才知道老哥你已经离开洛阳了,这不就一路追来见你了吗?”
董卓不动声色:“是吗?那老弟又为何回来之后不先来见我,反倒先见荀攸了?”
高燚往前凑了凑身子,却立即被董卓的卫兵给拿兵器架住了脖子。
不过高燚却是半惧色都是没有,反而神秘兮兮反问董卓:“老哥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董卓盯着高燚看了片刻,然后忽然道:“假话!”
“咳咳!”高燚本来也只是随便卖个关子而已,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肯定是要听真话的,他却没有想到董卓会要听假话,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高燚也是水里来火里去多少回的人了,他不假思索便高呼道:“董卓祸国,人人得而诛之!”
此言一出,军营之内,人人变色,张绣一把将虎头錾金枪架在高燚的脖子上,厉声喝道:“如今你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何话好?”
这时何顒与种缉、郑泰等人也被董卓的士兵押解着进了帐,各个都是面色惨白,不过正好听到高燚那句振奋人心的话,立即各个眼前一亮,都笑了出来:“得好!”
只有荀攸面无表情,提醒了三人一句道:“先别忙着叫好,董卓让他假话,他就了这句!”
董卓呵呵一笑,示意张绣撤掉兵器,见人都来齐了,继续笑着问高燚:“现在,老弟可以真话了!”
高燚不禁一愣,董卓先让他假话,然后等郑泰何颙种缉等人都到了才让真话,正好可以让这些人对高燚仇视,看来是早就设定好的阴谋啊!
但事已至此,高燚已经别无选择,只要能设法除掉董卓,后面自然有的是机会向这些腐儒们解释,而现在的最重要的是再次取得董卓的信任。
虽然高燚知道这个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真话就是,这四人密谋要杀害相国你,被我发现了,于是我就假装也加入他们,然后取得他们的信任之后,再来向相国告密的,怎知道却被张绣将军给坏了好事,唉,真是起来都是眼泪啊!”
高燚到这个,还真的叹息了一声,装得是有模有样。
不过后面的郑泰等人可就怒了,这个高燚居然是这等趋炎附势之徒,不惜出卖同伴来保全性命,实在是无耻至极!
董卓一面头,一面将张绣给他的那个东西抖了出来,高燚写下的血字远远看着都十分醒目,董卓看了半天,口中幽幽道:“然后为了取信他们,老弟你不惜用了苦肉计,真是用心良苦啊!”
高燚冲董卓一拱手:“相国明鉴!”
“高燚你这个人,蔡伯喈为何有你这等不肖学生?枉皇甫义真那般看重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种缉忽然冲着高燚破口大骂起来,人顺势就要冲过来,却早被董卓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还有一个疑问!”董卓眯着眼睛,指着一旁的荀攸质问高燚,“荀攸此人计谋百出,你不是一直也想得到此人为助吗?如果你答应了他的刺杀计划,他必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