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突然心血来潮道:“不如我们就去投靠那个什么高吧,他的手下也大都是黄巾的兄弟,有几个还给我来了信,说虽然跟着这个高日子也辛苦,可是高吃饭睡觉都是跟他们一起的,吃的一样穿的一样住的一样,我相信这样的人以后一定会变得很厉害,不是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哪像这个周仓,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自己私吞了,弟兄们连口汤都没有得喝!”
廖化低声劝他:“小点声,这里都是那个周仓的人,要是被听去了,咱们的脑袋立刻就搬家,也不用惦记着以后吃香喝辣的了!”
“你们几个,在说什么呢?”猛然听得一声大喝,廖化抬眼看时,周仓竟然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眼前,一双凌厉的眸子虎视眈眈地盯着廖化和杜远看。
廖化也不客气,目光里也充满着凛凛之意,对周仓道:“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周仓上下打量着廖化,口中冷哼一声道,“以前没有注意过你这小子,长得还挺英俊的嘛!”
廖化淡淡回道:“大帅贵人多忘事,小人已经调到大帅亲兵营有好几日了!”
周仓还想说什么,杜远已经先发话了:“大帅,我这个廖化兄弟是个直性子,其实他早就敬仰大帅的过人勇武,一直想做您的亲兵的,是吧,廖化!”
杜远边说边对廖化挤眉弄眼,示意廖化也说几句谄媚周仓的话来,可是廖化根本不为所动。
周仓笑着,直视廖化道:“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廖化不卑不亢:“是非自由定论,小人只闻其人而不见其事,不敢妄下断论!”
杜远在一旁急得是抓耳挠腮,却又不得不在周仓面前为其说好话:“大帅有所不知,廖化他其事也是出身一个书香门第世家的,只是家道中落,才来做贼,哦不,是做这草莽英雄,大帅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他还有表字呢!他的表字是,他的表字是”
“元俭!”廖化对周仓道,语气不疾不徐。
“哦?”周仓绕着廖化转了一圈,语气异样地说道,“我这数万黄巾弟兄之中,并没有一个有表字的,想不到还藏了一个贫穷贵公子!”
周仓故意用“藏”这个字,似乎是意有所指,廖化却是立即回道:“大帅言重了,有表字的必然不是只有小人一个的,这数万弟兄,肯定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是和小人一般是家道中落之辈,有表字,其实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小人听说那个南阳太守高,就没有表字!”
提到高,自然又戳到了周仓的伤心处,他转身走来走去,对着蹇硕道:“我如今死伤近千部下,竟然被那高骗得只拉了几十箱子石头回来!此仇不报,刘辟、龚都、何仪那些家伙还不把我笑死?就算如公公所言,不是高掉的包,只怕他也是早就猜到了这里面不是银钱!”
蹇硕在一旁负手而笑:“将军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若是不被你的这位小兵激这么一下,只怕还是蒙在鼓里吧?”
周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蹇硕是玩惯了阴谋诡计的老手,这点小计策恐怕早就看穿了,他不由索性问蹇硕:“公公是厉害人物,那么在下接下来应该如何,还请公公明示!”
蹇硕这时也走到了廖化面前,一双眼睛里闪着狡猾的神色:“真是好俊的一个人啊,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俊美,要是那个高见到这么一个俊美的少年,可能就不止让他做小兵这么简单了吧?”
廖化何其聪明之人,他反问蹇硕:“公公是想让小人去高那里当细作?”
周仓也顿时醒悟过来:“对啊,有个细作在高那里,高的一举一动我都会一清二楚,就不会像这次一样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了!”
“这……”廖化有些为难了,他看向杜远,目光里有些无奈,本来他也确实是有心去投高的,却想不到,会被要求去当细作。
“可是,万一这个英俊的人儿,真的投靠了高可怎么办呢?”蹇硕故意动作很大地说道,目光瞟向周仓,“根据我们对高的了解,他这个人很有魅力,好多派去刺杀他的刺客都不忍心下手了啊,周仓将军可不能不担心这一点!”
廖化知道这个蹇硕是一肚子坏水,听到蹇硕不知又要使什么坏,索性一口拒绝了:“公公说的极是,小人也对自己很没有信心,所以这一趟倒不如不去,反正公公和大帅在南阳也有很多的细作,多小人一个不多,少小人一个不少!”
“不不不!”蹇硕阴阴笑着道,“那些细作怎么可以和廖小兄弟相比?廖小兄弟要做的可是一个很不简单的细作,是成为高的心腹大将!”
周仓一惊:“心腹大将?”
蹇硕点点头:“不错,只有成了心腹大将,才能为高所信任,才能得到更准确的情报,高这个人和别的人不同,喜欢同人称兄道弟,上至那些豪杰,下至他麾下将士,莫不如此,恨不能四海之内皆兄弟,像丁原手下的武将张辽,王芬手下的武将张,都是他的结义兄弟,这是他的长处,却也是他的致命缺点,一个人可以怀疑他的敌人,但却不会怀疑自己的兄弟,试想一下,如此这次秦翻能在高背后捅一刀子,说不定整个南阳已经因为群龙无首而大乱,周仓将军也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