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暮顷璃刚想发火,夜洛寒便已经出声道,“你昨天是怎么摔下马背的?”
暮顷璃没料到夜洛寒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马发了狂,一直向前冲去,我抓不稳僵绳,就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这个人三更半夜就为了来问她这个问题?
夜洛寒又问道,“那马好好的,怎么会发了狂呢?”
“马怎么会发狂我怎么会知道。”暮顷璃下意识的回避夜洛寒的眼神,她说不出为什么,夜洛寒的眼神让她有种心虚的感觉。
“你不知道?”夜洛寒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连马都不会骑,自然就更不懂马了。”暮顷璃始终回避着夜洛寒的眼神。
夜洛寒看着暮顷璃道,“那马是我亲自挑的,一匹温驯的母马,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发狂,除非……”
“除非什么?”虽然暮顷璃低着头,但是她知道,夜洛寒此刻一定目不转睛的正盯着她。
“除非有人用发簪扎痛了它”暮顷璃闻言,惊讶抬头,刚好对上夜洛寒的眼神,夜洛寒跟暮顷璃四目相对,接着说道,“所以它才会吃痛,突然发狂,拼命的向前跑。”
夜洛寒的双眼像是能直接看到人的心底一般,暮顷璃慌乱的避开,“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很困了,夜洛寒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明天再来找我吧,我想睡觉了。”
暮顷璃出声赶人,突然一根发簪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暮顷璃顿时像被点了穴一般,全身僵住,慢慢的抬头对上夜洛寒的双眼。
“这是我昨天抱你回来,从你衣袖里顺便拿走的。”夜洛寒道,“今日下午我找了个机会去了趟马场。找到昨天你骑的马,果然发现它身上有个伤口,我用发簪对比了一下,那伤口跟这发簪的簪尖刚好一模一样。暮公主,你认识这个发簪吗?”
暮顷璃明白,这个时候再怎么狡辩也已经没有用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
“三个月的时间,够你想出一个能不嫁到夜玺国的办法吗?”
暮顷璃看着夜洛寒的眼睛,不敢相信的慢慢瞪大。
她原以为,夜洛寒会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显然,他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拖延时间,他甚至知道她拖延时间是为了什么!
“你,到底知道多少?”这一刻,暮顷璃觉得,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骗过夜洛寒。
夜洛寒语气平淡:“不多,只知道你选择我,是因为知道我的婚事皇上做不了主。你答应君上联姻,却有一个要求,就是找一个喜欢的人。你选了我,然后拼命的让我讨厌,让整个夜王府的人讨厌,只是因为我可以拒绝这门亲事。你想嫁给我,我不同意,你们君上又允你找个喜欢的,这样一来,你们君上为了对得起对你的承诺,便会给你多一些时间,多一些让我同意娶你的时间。”
“对你来说,时间是最重要的时间。你需要时间慢慢的去想,想到底什么样的办法,能让你不嫁入夜玺国,而又不会让君上怪罪于你。”夜洛寒看着暮顷璃,“我有说错的地方吗?”
暮顷璃自嘲的笑着摇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住到夜王府后,便已经对你有了怀疑,沐夕查了不少天,查了出来。”夜洛寒说:“你的讨厌太刻意了,在夜王府的第三天,天儿就找我,问我为什么你明明不喜欢我,还要装做喜欢我的样子,还装的这么讨人厌。”
第三天?
原以为,她骗到了他们,可没想到,她才是被骗的那一个。
“至于我不知道的那些,你现在说给我听?”夜洛寒问。
暮顷璃看着夜洛寒,想了想才道,“我不能离开临渝国,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皇弟还小,母妃性格软弱,若是我真的就这么走了,太太子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可是,临渝国只有我到了适婚的年纪。”
“太子?”夜洛寒道,“为何?”
“皇弟五岁时,太子的皇长孙刚出生。皇弟十分喜欢跟皇长孙玩耍。有一天,皇弟照旧去了太子妃的宫中跟皇长孙玩耍。当晚,皇长孙便高烧不退,浑身发紫,太医皆都束手无策,医治了半年,最后命虽然保住了,但人也成了痴儿。”
“后来太子下令彻查,皇长孙怎么会突然这般。查到最后,照顾皇长孙的奶嬷嬷说,那日皇弟给皇长孙吃了点自己带过去的糕点。”
“太子便认为,是有人指使你皇弟去陷害了皇长孙?”
暮顷璃点头,“太子认为,是母妃指使的皇弟。因为前些时日,母妃被皇后责罚过,他认为母妃心生怨恨,所以对皇长孙下了手。母妃自是不认的,那糕点那日我也吃了,并没有任何不妥。可是皇长孙痴了,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都需要有人承担。又因为只凭奶嬷嬷片面之词不足以就证明那糕点真的有问题,君上并没有对母妃跟皇弟做什么实质上的惩罚。不降妃,不责打,只是将母妃的行宫关了起来,无召不得出。这次因为联姻的事情,我才被放了出来。母妃行宫的门也才打开。”
“关了八年?”她弟弟如今十二,五岁时便被关了起来,这样一算,也过去了八年了。
“是啊,八年。整整八年,我跟母妃还有皇妃就被关在那个行宫里。在皇宫里,被抛弃的妃嫔生活还不如一个奴婢。再加上太子对我们的怨恨,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