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我如此愤怒,从某个角度看,我们甘冒奇险跟皇帝叫板,把整个皇宫搅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为的就是把这小崽子平安营救出去,为此蒋莎莎中了毒李黑狗瘸了腿,我也被人捅了一刀,战斗之惨烈牺牲之巨大足以拍一部清宫版的拯救大兵瑞恩,可面对我们如同国际共产主义者一样付出与帮助,这小王八蛋干了什么?明明能帮上忙却在那里闭着眼装睡,关键时刻还拿我们一把,分明就是心里还有撇开我们自己逃窜的小算盘,刚出生一天就已经如此心机婊,不狠狠修理修理能行?
狠狠弹了这小东西十几下,在人工智能的鬼哭狼嚎中我总算稍稍消了气,板着脸严厉教育熊孩子今后不许这样坑队友之后,我随手朝身后一捞,就险之又险的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打着旋儿袭向后心的匕首。
夹住匕首的我顺势胳膊横扫,一肘子撞在施展神行百变从侧面偷袭过来的夏邑鼻子上,将这小子砸的满脸开花算是报了咱被人捅刀的一箭之仇,整套接匕首打人的动作做下来,迅疾如电光火石流畅如行云流水,难度系数至少五颗星,却精准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别提多帅了!
看着这位后起之秀的大内高手满脸是血的捂着鼻子在地上打滚,我这个连女子防身术都没练过的废渣深刻感受到了神装在手天下我有的快感,不得不承认,强大力量是一种会令男人着迷到不可自拔的诱惑,在“把别人虐成狗”和“被别人虐成狗”这两个选择题面前,生物铠甲那一点点副作用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就是看见那被撞翻的糖罐和撒了一地的白糖,突然有一种趴地上舔一舔的原始冲动吗!?强大是要付出代价的!”我默默的把眼眶的泪水咽进肚子,用这种自欺欺人的理由安慰着自己。
此时的夏邑,在武力上已经对我构成不了任何威胁,毫不客气的说,以我现在的力量、速度、以及那……那敏锐如昆虫般的超强直觉……(抽泣中),咱怀里抱个娃照样一只手吊打这个大内高手,用陈三山的话说,这是物种之间因生命构造以及运动纤维蛋白差异所制造出的生物等级的天然鸿沟,绝不是靠运动锻炼可以弥补的差距,简单来说就是夏邑这小子除非变身超级赛亚人,否则只有被我这个非人物种虐的份儿……
突然之间,我搞不清楚我们哥俩儿究竟谁更悲哀了,原本熊熊燃烧的复仇之心,以及准备把这捅了我一刀的小子抽筋扒皮吊在房梁上以警告所有反派别惹主角的热情也熄灭了不少,我意兴阑珊的裹了裹人工智能身上的襁褓,抬脚从夏邑身上迈过,径直朝门口走去,没错,宽宏大量的我,准备放这小子一马。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背叛师门的小兔崽子竟然如此恶毒,见我不愿与他一般见识,不庆幸自己的好运以及感激我的大度,竟然还像受了侮辱一般勃然大怒,从我身后跳起朝我扑来!
虽说夏邑斗志高昂,但面对强大的敌人可不是只要有干劲儿便能成事的,阴毒浑厚的掌力印在我胸口,用尽了夏邑的全身气力,但给我的感觉不过是皮肉微微发紧,根本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倒是这小子的恶毒话语在我心口狠狠给了一刀:“是谁派你们来的!?皇宫大内跟诸位皇子的幕府之中根本没有你们这群高手!你究竟是什么人……哎呀妈呀!!!”
不管我再怎么自欺欺人也不得不承认,这见了鬼一样的尖叫,绝对不是因为认出我是刚才被他一刀捅中心脏,现在应该是个死人的小太监,他只是……只是单纯的被我的脸吓到而已……(继续抽泣中)。
“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把这恶心的鬼面具摘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老子不是好汉!你个阉货!”
不约而同的,我们同时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了对方心中最敏感最脆弱最见不得人的疮疤,也注定了我们之间的战斗将刺刀见红不死不休。
“接招!看我血滴子!”夏邑突然纵身飞退,同时手朝自己怀里摸去。
“啥?血滴子!?”饶是我现在自信刀枪不入万夫莫敌,听到这后世市井传说中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杀人兵器也不由得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护住怀中的人工智能,凝神戒备看夏邑想耍什么花招。
根据野史记载,血滴子正是雍正皇帝麾下的粘杆处执行暗杀任务时压箱底的秘密武器,甚至还有传言说这种武器是由尚未登基雍老四亲自设计,曾为他排除异己争权上位立下过不可磨灭的功劳,但有趣的是,后世的稗经野史对“血滴子”的存在深信不疑,但血滴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却言之不详,有的说是毒药有的说是暗器,甚至还有想象力丰富的仁兄说那是一个拴着链子的纯铁无底鸟笼,内部藏着机关和锋利的刀片,杀人时只需要抛出去罩在别人脑袋上,再用力一拽,就能连鸟笼带脑袋的收回去,百步之内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当真是厉害的跟飞剑一样!
我们姑且不论什么样的精密机关能够藏在一个鸟笼大小的罩子里,还能像切豆腐一样把脑袋削去,一个能把脑袋罩进去的铁罩子,少说也得十好几斤吧?你有力气在百步之外把这么沉一铁玩意儿扔人家脑袋上,还回收脑袋干嘛?换成个流星锤直接砸死丫的不就得了?
虽然对血滴子这种兵器的各种不靠谱猜测有很多,但却丝毫不会影响这一奇物的神秘色彩,相反,正因为众说纷纭各种观点喧嚣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