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山这个研究所负责人的登场,丝毫没有缓和现场剑拔弩张一触而发的紧张局势。
一上来就动手,这没什么问题,无数掌门啊帮主啊乃至喽啰头头都偏爱这种霸气十足的出场方式,砸拖鞋也没什么,充分表达对毛都没长齐的秃头小子敢在自己地盘撒野的蔑视之意,甚至倚老卖老拿人家太爷爷说事儿在一定程度上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这老棺材瓢子年龄成迷,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个年头,真的在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真的跟人家的太爷爷建立过不死不休的革命情谊什么的也不奇怪,可这老东西背心裤衩趿拉板,单脚跳着出场算怎么回事?一个流氓打扮的老胖子,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跳着映入你的眼帘,逊到毙low到爆有没有!你丫就不能站在原地稍微维持一下自己隐于市井的绝世高人形象吗?
虽说这老王八的从气质风度到霸气内涵没有一个能镇得住场,但好在老家伙阴险狡诈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且特别喜欢以大欺小的凶恶名声成名已久且在各大研究所中且流传甚广,绝不是斯坦森一个末学后进敢随便招惹的,所以这小子虽然因为被当众打脸而咬牙切齿羞怒满面,但在陈三山积威之下也不敢随便发作出来。
见到正主露面,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检查组组长终于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凑上前想进行一番负责人之间的高层访谈,却被老家伙一摆手挡住:“远来是客,大老远来了总不能把你们赶出去,先住下,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说完就跳着来到斯坦森面前,无视那小子铁青的脸色,踩上自己的趿拉板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陈三山的表态,基本上是代表研究所定下了对待检查组的基调,那就是我不高兴但我嘴上不说,就把你晾在一边让你自己明白自己不受欢迎。典型的非暴力不合作手段,不过既然老大都没有直接翻脸的打算,其余老家伙们自然也不好直接动手把检查组赶出去,用阴鹜的眼神再打量检查组一眼。自感无趣的老东西们招呼都不打便讪讪而散,呼朋引伴的各自回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我和蒋莎莎费劲巴力的把黑狗扶起来,发现这小子除了有点电击后遗症导致的暂时性肢体不协调之外,基本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估计又是因为从小接受电击治疗早已习惯的缘故。我看这小子屁事儿没有,遂重重拍这小子一把玩笑道:“你小子因祸得福啊!多年不愈的口吃总算治好了!哥总算可以带着你酒吧泡妞去了!”
黑狗腼腆一笑:“不……不……不开……开……玩笑!”
我满头黑线,难道这是又被电回去了?
对李默简单测试之后发现,不管这小子那偶尔的灵光一现是什么因素诱发的,总之现在又已经抽抽回原来的状态,如此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始终不能摆脱命运的嘲弄和诅咒,在让人扼腕叹息的同时,我也欣慰的想到其中好的一面:至少,我们研究所那帮专注语言治疗研究的老东西们肯定是高兴的吧!经过对黑狗二十年坚持不懈的治疗,本研究所对口吃的治疗理念和治疗手段已经远远走在全世界医学界的顶端和前列。而且可以预见的光明未来是,等到我们能彻底治好黑狗的那一天,估计也已经可以做到让所有带嘴的生物开口说话了……
“猴雷饿谁特!”就在我们感叹黑狗的舌头命途多舛的时候,倒在地上的戈登也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老头受伤明显比李默要重,一条胳膊已经无力的耷拉下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自己站起殊为不易,不过等待他的可不是安慰和关心,而是斯坦森劈头盖脸的咆哮。
这小子在陈三山面前,被老家伙霸气外露的流氓气场震慑得不敢吱声。老实的跟只鹌鹑一样,生怕自己一翘尾巴鞋底子照着自己的脸招呼过来,这对心高气傲的二世祖而言无疑又是一次对尊严的羞辱对脸面的伤害,现在老东西已经走了。自己的打手又受了伤不能继续逞凶,斯坦森一肚子委屈和火气无处发泄,只好全化作口水喷在自己这个跟班身上。
后面的话因为是又急又快的变调英语,我听不清这小秃子对自己的跟班咆哮了些什么,但依稀还是可以听出“废物”(uupid)。“垃圾”(ubbish)等几个意义明确的单词,充分说明斯坦森这小子现在有多么的怒不可遏焦急抓狂。
面对这小废物疯狗一样的谩骂,戈登根本不为所动,脸上甚至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似乎早已习惯这种给主子背黑锅受迁怒的日子,周围几个欧洲研究所的成员虽然看不惯斯坦森的跋扈,但这是人家主仆之间的问题,除了用眼神表达不忿之外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我实在看不惯这小秃子刚被人教导如何学做人还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忍不住像蒋莎莎打听这人如此嚣张的理由。
结果蒋莎莎只用四个字便道清了这人的来历,斯坦森本人倒是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但是他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家族,那可是非同凡响,是所谓的“科学世家”。
这是欧洲研究所乃至整个欧洲普遍存在的一种社会现象,那就是各种职业领域的顶点位置几乎都由一个或多个传承悠久底蕴丰厚,但名声不显行事低调的家族占领和把持,比如经商世家,军人世家,工匠世家等等等等,外在的显赫名声,对这些家族已经毫无意义,因此他们很少像爆发户那样四处炫耀力图尽人皆知,只有当你在某个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