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的建筑、密集的人口、拥挤的交通,总会让我们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我们生活的城市异常广阔,无边无垠,但实际上,就连北上广那样的国际大都市,算上周边乡镇,城市纵贯线都不超过八十公里,我们这样的三线城市就更小了,按照陈三山的说法,只要你嗅觉足够灵敏,城市那头有人放个屁你坐在家里都能闻出他昨天吃了什么……
顺着空气中飘散的信息素气味追根溯源,我们很快把车停在了本市一家散打俱乐部的前面,在我的鼻子闻来,这里正像个臭鼬窝一样散发出浓烈的气味,毫无疑问人就在里面,而且正挥汗如雨的做着某种运动。
拿手机拍下散打馆门面发给陈三山,让他帮我们查查这里的底细,不一会儿,负责信息整理的欧阳偏右就打来电话:“翼虎散打俱乐部,坐落于本市繁华熙攘,闹中取静的体育路西段,是我市规模最大的散打运动专营会所,该会所规模庞大,设备完善,专业陪练耐心服务,为本市体育局指定的散打运动员标准训练场地。本会所馆主兼首席教导员魏翼虎先生,八岁起便师从名家学习武术,十余年苦学不辍,最终学有所成,曾获得全国散打比赛业余组冠军、国家散打协会名誉副会长、省级十佳武术青年等荣誉称号……”
欧阳偏右滔滔不绝,还想继续往下讲,被我满头黑线的打断:“你等会儿!我让你查资料,你就查百度词条啊!?到底有干货没有!?”
欧阳偏右也不满:“你瞎捣什么乱?我正要说道重点呢!……但是,这一切都是表象!根据我的调查,这个魏翼虎来历确实不简单,他爸是本市多家夜总会的幕后老板,早年靠混**起家,现在虽已洗白上岸但在道上依旧拥有不小的影响力,魏翼虎则算是子承父业,出道几年靠着老爸的钱和面子,还有自己不错的身手拉出一票兄弟,打出一片天,算是近几年混混行业里的后起之秀。”
我总结道:“也就是说,是富二代加黑二代?”
欧阳偏右点头:“而且这家翼虎散打会所正是他们的大本营,名面上是家训练馆,但实际上里面练拳的基本上都是魏翼虎手下的小弟。”
这个咱懂,国家扫黄打黑的手腕这么严厉,混子们想找个聚会的地方当然要拿开买卖当掩护,而散打会所正是绝佳的地方,一来练武的地方,出入一些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家伙不会太引入注意,二来这里存放一些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不怕检查,想的如此周到,可见那个姓魏的小子可不止四肢发达这么简单。
“那咱进去看看?”挂了电话我问李默。
黑狗点头,开门就要下车,被我一把拉住:“先穿上你的铠甲再进,没听欧阳偏右说吗,里面全是打手。”
“哦!”李默忙不迭的拿出矿泉水瓶子,开始拧瓶盖,我看一眼那脏兮兮的瓶子,撇着嘴问:“你该不会要把它喝下去吧?”
“不不……不用。”李默拧掉瓶盖,把瓶子高举过头,然后当头浇下,冰凉的液体顺着脸流下,直往后脖领子里灌,看得我都一个激灵。
等这事儿完了,我和李默得联合起来跟研究所提提意见,变身就变身,给整个变身器不行吗?非得一个啃蘑菇一个浇凉水,看着都穷酸。
蓝色液体接触黑狗之后,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很快形成半凝固的薄膜把李默头部以下的身体全部包住,他再跟我一样用口罩遮住半张脸,我们俩便下了车,一前一后朝翼虎散打俱乐部的正门走去。
推开大门,迎面看见的就是接待台,原本应该站个笑容可掬软妹子的地方现在正吊儿郎当的坐着两个全身带花的小混混,见我们进来,其中一个小混混用下巴点我:“干啥的?”
这摆明了是驱逐闲杂人等的伎俩,真有想学散打的进来看见这架势肯定立刻明白这里不是正经地方,不过我为了能混进去寻找犯罪分子,只好装糊涂,傻乎乎的回答道:“学散打。”
“学散打?”小混混都被逗乐了,扫视口罩遮脸的我们两个一眼:“就你俩?不要不要!”
“凭什么呀?”我假装拎不清的样子跟混混据理力争:“你们对外招收学员,我们凭什么不能报名?”
“招满了!”混混开始赶人。
我一指门口“翼虎散打课程,火爆招生进行中”的牌子:“明明没有招满。”
“嘿!?你找事儿来的吧!?”小混混怒了,起身欲打,被旁边年纪较大的老混混拉住,老混混打量我们一下,拿腔拿调的说:“你们的条件不符合我们的招生标准。”
“怎么不符合了?”我把身材健硕的李默往前推了推:“我这兄弟怎么看也符合散打标准吧?”
老混混嚯的站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我:“长得壮也未必能打,想加入我们俱乐部,就得上擂台接受测试!你们敢吗?”
这是要找借口揍我们啊,我心中冷笑一声,无所谓的说道:“行啊,我们很有信心的。”
“哈!”老混混像夜枭一样笑了一声,指了指小混混,“去把门关了,今天咱们好好教教这两个青皮!”
小混混起身把大门锁上,回过头来朝我们伸手:“交钱!”
“交什么钱?”我诧异道。
“押金!”小混混说的理直气壮:“我们这里设备很贵的!放你们进去万一碰坏了东西谁负责!?想进去就交钱!”
我都气乐了,揍人还收钱?难怪这里一个学员不招还能开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