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最根本的利益冲突,让我们跟谢家人的关系略有缓和,当然,那并不代表我们跟谢家的关系会有所缓和,事实上,谢天赐依旧把我们当做抢他财产毁他生活的不速之客,而谢尔东的后妈则干脆因为多年的谎言被拆穿而恼羞成怒迁怒于人,跳出来宣布我们是不受谢家欢迎的客人,现在吃也吃了拿也拿了,还把谢家搞得鸡飞狗跳颜面扫地,没其他事儿的话就赶紧滚蛋吧。
我原本以为,面对自己亲人的冷漠排挤,谢尔东这小子会忧伤会低落,会愤怒会失望,但事实证明这情商缺失的怪胎根本没有这些烦恼,自始至终他就一直抗拒着那个从没在他生活中露过面的父亲,虽然被指责为“野种”时很是不忿但那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给谁当儿子,来这里的原因,一是因为被自己的亲妈逼得二是来这里索要买设备的研究经费,现在来也来了设备也已经到手,用谢尔东自己的话说,他实在想不出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赶紧回去搞自己的研究才是正事……
事到如今,我都说不清楚这俩兄弟谁更冷漠无情心如铁石一些,一个为了自己利益算计从没见过面的哥哥,泼脏水下黑手无所不用其极,另一个则压根不把这些剪不清理还乱的家庭矛盾豪门恩怨当自己的事儿,对自己本家先辈的关心还不如我这个毫无关系的八卦党多,由此看来,谢家养出这么两个没心没肺的货,遭此大难只能归咎于他们自己家庭教育的缺失。
临走前,我不顾谢尔东强烈的反对,坚持要去拜祭一下丫的父亲,谢天赐虽然也跟自己那奇葩哥哥一样觉得我们跑去祭拜是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带我们去了灵堂。
跟大部分南方传统家族一样,谢家的灵堂供奉着家里的历代祖先,高高的神龛一直排到屋顶,而刚过世不久的亲人则摆在下排正中央,我们依照规矩,净手之后点燃三柱香,恭恭敬敬对着灵位鞠三个躬,算是对这位从没见过面的长辈表示礼貌。
我之所以坚持要来这里,自然还是为了谢尔东这小子,除了要完成徐阿姨吩咐的让谢尔东拜祭自己父亲的任务之外,也是帮这小子见自己父亲最后一眼,不管这个怪胎嘴上说的多无所谓多不耐烦,丫一直纠结于自己是个没爹的孩子这个事实……
虽然万般不情愿,谢尔东还是跟个耗子似的在灵位面前缩了缩脑袋算是鞠躬,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催我快走,谢天赐把一切看在眼里,皱着眉头问道:“你不磕个头吗?好歹那也是……”
“那只是块牌子而矣!”谢尔东神经质的吼道:“我又没见过他,他也没履行过父亲的义务,就算我有他一半的遗传序列也没有义务为他做任何事!所谓拜祭死亡的人,不过是活人心理上的补偿效应,我连他的样子都没见过,让我对着一块写了个名字的木片磕头,从心理学角度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谢天赐一时语结,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自己这个看似理直气壮地哥哥,倒是容儿悄悄抹抹眼角,凑到我耳边轻声叹道:“想不到他心里这么可怜……”
我沉默不语,但是也看出谢尔东歇斯底里之下隐藏的难过与愤懑,不管他那个爹给他留下多少钱,生前是不是想着被他抛弃二十年的那一对母子,他终究还是一个懦弱不负责的父亲,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始终没有勇气见被他伤害的母子一面,也难怪谢尔东会对自己的父亲意见那么大。
祭拜不欢而散,我们自然也没有兴趣继续留在这里,直接回房收拾行李,回到套房正好看见李楠这小子在客厅里等我们,说起这小子也挺倒霉的,昨天劳累一天晚上睡觉时又被音爆震晕,到早上好不容易昏头涨脑的爬起来,又发现我们都不在,且立刻被穿着特警制服的国安局特工限制不得出门,所以只好像困在米缸的耗子一样原地乱转等我们回来。
“怎么样了?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国安局都来了?”一回来李楠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谢尔东一言不发奔会房间,我只好笑一笑,拍拍李楠的肩膀道:“发生什么你就别打听了,国安局介入事情当然不简单,你只要知道,谢家已经承认了谢尔东儿子的身份,我们要的钱也到手了就行了。”
“哦……啊?”李楠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样:“他们承认了?没做第二次鉴定就承认了?你们怎么做到的?”
“别问。”我神秘莫测的说:“知道了我们是怎么做到的,你就得在这里接受爱国审查了。”
李楠恍然,赶紧闭嘴,想了想又忍不住兴奋的问:“那你们的遗产到手了,我也算完成了委托对吧?那我的佣金报酬……?”
“呃,正想跟你说呢,我们拿到的不是钱,而是用来抵价的货,所以……我们不知道当初老爷子许诺给你的是多少报酬,但如果太多的话我们一时半会儿可拿不出来……你不会告我们拖欠工资把?”
“……那当然不会,”听到我们没拿到钱自己也拿不到钱,没法从张益达摇身变成何以琛,李楠有点儿小失望,但还是打起精神问我们道:“那你们抵账的货物有转手的渠道吗?这样的事情我们事务所以前也处理过,价值十亿的抵价物虽然不可能一口气转手,但总能帮你们套出一两千万现金……”
“这你就别想了,”我老实答道:“那批货……怎么说呢,非常对我们那里人的胃口,谢尔东跟石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