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千数心叶有些慌乱了:“我们陷入包围了吗?我们会怎样啊?”
“不要慌。”反倒是肉须脸沉着一些。他虽然有些惹人厌,但心性还算可以。他说道:“跟着将军的战躯……”
这个时候,千数心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了。自己身后的异星歧途早就吓傻了一样呆坐着,动也不动。
实际上,王崎已经不想再理会这里了。他只是在等什么时候千数心叶被打倒了,他好跳出来反水而已。
在等待的时候,还是继续想一想他在上面的那个“通用量子计算机”吧。
实际上,救济天魔王的功法,就已经填平了他通往灵气宇宙通用量子计算机的最后一条路。
只需要再配合缥缈宫已有的法门——不拘是叵测身法之中涉及的灵力运转,还是大象相波功之中的物质波法门,都可以构建起兽机关之间的纠缠。
而这些纠缠起来的兽机关准粒子之间的“交换编织”,则可以通过辫群理解。
在完成筑基纲领的初步证明之后,王崎对算学的视野都已经不同了。这一步对他来说,也不算太困难。
量子计算机和普通计算机之间的差距,是压倒性的。
详细的计算一下好了。
如果只有一个逻辑门的话,那它要么开,要么关,要么是零,要么是一。而一个量子逻辑门,则可以同时呈现出“开”和“关”的状态。
两个逻辑门,就有可能呈现出“一零”“零一”“一一”“零零”四种状态之中的任意一种。
而两个量子逻辑门,则可以同时呈现出四种状态。
理论上来说,如果有若干个经典逻辑门,那它就可以呈现出一个二进制的若干位数。
而若干个量子逻辑门,则可以表示二的若干次方个若干位的数【2的n次方个的n位数。n为任意正整数】。
逻辑门越多,两者性能差距就越大。而且这差距,会以指数形式拉开。
而借助缥缈宫已有的法术,王崎也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这种暴涨的计算力。
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可以思考两件事了。
寻找出一个合适的法术,在一定的规模之上,维持兽机关的量子纠缠,并执行逻辑运算。
以及,寻找合适的算法。
后者非常重要。
不同的计算过程,需要不同的算法。
这就好比写在纸上的代码是没办法运行的一样。
同样的,量子计算机也没办法运行经典的算法。
量子逻辑门的物理性质就和经典逻辑门有所不同。
就王崎所知,量子算法也只在少部分领域——准确来说,是少部分在经典计算机上无法于多项式时间内解决的问题【np问题】上发挥那指数级别的碾压。
但仅仅如此,就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考虑到大战在即,他或许应该优先构建出检索随机数据、分析、几何处理之类领域的的手段。
这些都是万法门修士最常用的、与战斗关系最为密切的领域。
当然,前者也不是不重要。
或者说,前者其实更加重要。
因为……
通用量子计算机,本身就是贝尔不等式天然的验证工具——它就是ghz实验的物理实现。
两个相互纠缠的粒子在被分开之后,始终处于自旋相反的状态。但对它们的观察,也只能进行一次。完成观察之后,纠缠就会消失。
所以,就存在不同的诠释。
哥本哈根学派就坚定的认为,两个粒子被分开的时候,状态是不确定的,处于一种幽灵般的状态之中。观察之后,它们的状态才确定下来。而反哥本哈根学派则认为,这种关系是一开始就注定的。
但观察只能进行一次。
这就好比两个自称能够心灵感应的双胞胎。人们将他们分隔开,分别问他们问题。若是在同一时间问他们“你是哥哥吗?”,那得到的回答,肯定是一个“是”,一个“不是”。
这当然不能证明他们是否真的有心灵感应。
但规则就是,同一次实验,就只能问一个问题。
所以,有人认为,就应该问他们不同方向上的问题。比如,你问哥哥“你觉得冷吗”的时候,就同时问弟弟“饿不饿?”。
如果哥哥觉得冷的时候,弟弟一定不想吃饭,那他们之间,肯定就有心灵感应。
贝尔不等式所提出的方法,就是这样的——它通过“不同方向的提问”来完成这种验证。
仪器用激光将钙原子激发到高能状态,产生成对的光子,然后光子会被分开,朝着两个方向前进,进入两个完全不同的闸门。这两个闸门中的任意一个,可以改变方向,引导光子射向两个不同的偏振器。
两个闸门,再加上两组完全不同的偏振器。
所谓的偏振器,便是只能通过某一个方向的光,而滤掉其他方向的光的仪器。
按照量子理论,如果两组偏振器的每一组,都符合“通一个方向”的设定,那么两个光子要么都通过,要么都不能通过。
而如果实验不符合这个现象,却符合贝尔所预言的概率,那么,量子力学的根基就是有问题的——爱因斯坦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在地球上,贝尔在1964年就发表了贝尔不等式的论文。但是一直到1990年,科学家才能实现贝尔所提出的实验——而很不幸的是,就是在这一年的时候,贝尔突发脑淤血,猝死了。
当然,这或许也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