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事,不可能的事。
在目睹环形斗技场坍塌、一个机械的造物从里面出来的,王崎心中涌出了这样的念头。
尽管自从陷入这个区域以来,神州仙道的“常识”就不断的在这一帮修士面前崩溃,但是逻辑依旧是存在的。
可自从进入这个黑森林之后,“逻辑”也开始崩塌,违背常理的事情乃至理应不可能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看上去像是机械的东西?
——由于灵力的存在,整个宇宙都不应该存在过于精密的普通机械才对……灵传机关?
——不不不,在这之前……
——不是说高阶的剑斗兽一般不会离开这个地方吗?那些所谓的高阶生灵在哪?为什么这个地方这么简单就被拆了?
——这东西又是……狱火机?
王崎意识之中念头飞转,异常迅速的重新摆好硬战姿势。、
而这个瞬间,那头名为“狱火机”的怪兽也发现了他。怪兽仰起头,背后的白色发光管体骤然绽放出耀目的光芒。随后,刺骨的阴气迷茫,王崎的身体本能的感到“恐惧”。
他仿佛在面对一个巨大的坟场。
“元婴神通域……阴魂……”
王崎眯起眼睛。只一个照面,他就意识到这个玩意到底是什么了。
这个狱火机背后的发光管体内,充斥着某种灵体。这些灵体并不是独立存在,而是某一个法度——某一个元婴神通域的一部分。
就像是当初的混世魔王一样。
只不过,这里的灵气环境和黑森林之外并不一样,两亿年前龙族仙人上位消散的力量氤氲而成的异种灵力,在这里略少一些。而密度同样大到可怕的通常灵力也充斥于此。对于元婴神通域来说,这个环境远比外面的环境友好。
“糟糕……”
而在这一瞬间,王崎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被算计了。
他手上准备的对策,全部都是针对“改造人”的。几个月的战斗下来,大家也已经默认了敌人主要就是梅歌牧改造的人类。
但是,如果不呢?
如果王崎的对手是没有自我的机械,那么……
“已经准备好的神瘟咒法,根本就没有作用了吧?”王崎感觉自己面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如果这个玩意的外壳是某种绝灵性较强的泛晶体……
王崎思考的时候,陌生的狱火机已经摆开的架势……不,大约不是“陌生”吧,这种带着科幻与朋克风格的机械玩意,应该是梅歌牧从王崎这里获取的“印象”。王崎自己都觉得熟悉,但是他实在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东西,这玩意设定上又有什么缺点。
——不,就算我记得这是什么梗,梅歌牧多半也会魔改的……
王崎浑身漾起血光,轻轻巧巧的荡开覆盖在他体表的阴魂力量,并与狱火机交换了第一拳。
——淦,还真是绝灵外壳……
…………………………………………………………………………………………………………………………………………………………………………………………………………
——落雪……了?
宗路拓的脑子里在一瞬间闪过了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山河城地处神州中部偏北的区域,少雨而苦寒,每年冬天约莫亦有一场大雪。虽然以宗路拓的家世,飞到北溟去看雪也只是等闲,但是“家乡的雪”还是蛮让人高兴的。
但是一瞬间,他就意识到,那不可能是雪。
那是无数金属箔。无数大小相似的金属箔如同雪一样洋洋洒洒的飘荡过来。它们和寻常的金属箔相似,柔柔的随风而动,看似完全无害。但是,任谁都明白,敌人洒下的东西不可能完全无害。
“我去看看!”项琪跃跃欲试。主修剑碟的她在这个不能远距离操控法器的她根本没有有效的攻防手段。她一直都在收敛自己。但是,这种“试探”性质的任务,她不会退缩。
“别!”另一个修士按住了她,然后纵身一跃:“还是我去。”
那个天灵岭修士将自身浑厚法力注入法衣之中,青光鼓荡之下,他的法衣变得无比坚韧,防御力极强。他悬浮在空中,护住头脸要害,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抓向一篇金属箔。
异变骤生。正上方,有什么东西在发光。金属箔似乎被某种黄金色的气劲“点燃”,金色的波动在无数金属箔之中跳跃,从一块跃动到另一块上,就好像是“光”在利用“镜面”不断反射一样。转瞬之间,金光就击中了那个修士掌心的金属箔。不见如何动作,那个修士的手掌就炸开,血光四溅。
“李言达!”项琪语气悲愤。那个天灵岭的修士却一声不吭,解开自己身上的悬空法术,肉,任自己身体自由落体离开这些金属箔的同时,开始在体内酝酿法术缓解伤势。
——那些金属箔下降很慢……
他心中刚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就听到刺耳的啸声——那是空气不堪重负的声音。一个金色的“什么东西”在他眼中急速放大。
“轰!”
一众修士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家伙将李言达的脑袋轰近土里。这是一头剑斗兽,它有着狮子的脑袋,足有两人高,右手单手握持长柄巨斧,左手则把持由许多六边形金属片组合而成的金色小盾。它的身体被威武的金色护甲包裹,威势不凡。
苏君宇眼眶发赤,就要冲过去救人。这种颈骨粉碎性骨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