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的手抖了一下。他强笑道:“这个……没问题吧?”
他在天剑落神京的事件之后,又在神京呆了一年,亲眼见到了心魔大咒给神京带来的变化。而作为一个研究过神瘟咒法的人,他也看得出王崎虚实两相功法的路数。所以现在的他,到也不是那么排斥这种手段了——前提是这种手段确实安全可控。
“哦,这是初代的神瘟咒,没有任何限制,插进去就是个死,没救的,而且连早发现早预防都做不到——它的自我复制速度太快了,灭掉整个更新妖族也只是时间问题。”
结果,王崎介绍的方向和辰风期望的方向完全相反。
好人一头撞在墓碑上:“你个……你个蠢货!我就是想让他们难堪一下,不是要杀了他们!”
“喂喂,你现在要干的可是一个大约是妖神期到大乘期的更新妖族强者,考虑到修为根基、法度的差距,他说不定比任何一个古法大乘都要强大。我都没见过那个教习,根本研究不出专门克制的手段,怎么‘教训’?”王崎拍着桌子,或者说自己为自己设计的墓碑,大声道:“你突然拉我去打人,我能提出这个方案就不错了!”
“收起来!”辰风吓得声音都变了:“快,这种东西……”
“瞧把你吓得。这种纯破坏性的神瘟咒法只有极少数人才有资格碰触,很不巧,我并没有。”王崎随手抛接那个灵犀瓶:“假的。像我这种级别的人,碰到这个就直接天剑灰灰,没商量的。”
辰风松了一口气:“这种玩笑开不得啊,我刚才都在盘算干掉你然后夺下灵犀瓶了……”
——你妹的,你说这种话,太有说服力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崎大笑。正好酒差不多热好了。王崎自斟一杯,将酒壶推到辰风身边:“我无非就是告诉你,能够干掉一两个妖族教习的手段,我确实有,但是每一种都很极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用吧?”
“完全不想。”辰风也自斟一杯:“不是说你最擅长以弱胜强吗?我听说你曾经打倒过……很高阶的敌人。”
“完全没有的事儿。”王崎摇摇头:“很遗憾,我从来就没有‘以弱胜强’过。在之前的战斗当中,我始终处于‘强’的地位。”
“啊?”辰风有些不信。
王崎指了指天上:“我其实一直都处于保护当中——你懂的,我这种天才人物死了。上面也会不高兴的。这是最基本的。接着,所谓的强大与弱小,并不单纯是指修为的强大与弱小,还有双方情报上的差距、修法的强与弱、克制的手段。我从未以弱胜强。我只是一直在通过算计,让自己处于比较强大的位置。”
辰风苦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按你这么说,那我们修炼还有什么意义?”
“自身变强的话,就可以很简单的将自己置于‘强大’的一方。”王崎到:“我曾经花了一整年的时间,调查一个强大对手的底细,研究克制的手段,布下杀人的陷阱。这样,我才能战胜修为比我高很多倍的人。而这是杀人。想要将一个人搞得灰头土脸,说不定比这个还要难一些。”
“实在是……”辰风感叹:“一想到我只能忍受那些妖族教习的嘴脸,就觉得情绪低落啊。”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王崎又灌了一大口酒,似乎喝高了一般,做挥斥方遒状:“这样是不行的!”
“不要假装自己喝高了。”辰风也喝了一口酒:“这酒不是灵酒,只不过含有灵力罢了,灌醉一个结丹期修士?不可能。”
“不不不。”王崎到:“你真不觉得这个学府的学风需要改变了吗?在这里,讲师想要暗算学生,教习在压迫学生,学生则时刻盘算着打老师,想要让老师出丑!这怎么能行?这南溟学府,是为了推动几个文明的和谐共存在建立的。这样子,怎么体现我们南溟学府的精神?”
“也是……”辰风只得点头:“哎,我也确实是狭隘了一些——但还是气不过啊!”
“辰风,我理解你。兄弟。”王崎激动的说到:“你知道吗?今天,就在今天,我的学生还在策划着要打我,还不惜使用两伤之法……”
“废话,有时候我都想打你。”
“但是,我依旧打算和那群无法无天的学生和平共处。”王崎强调到:“和平共处!我要理解他们,架起沟通的桥梁!这一点,你也要身体力行啊!”
“我觉得我除了忍不住想要让那个老家伙难堪一把之外,一直很和平的。”辰风默默别过去了自己的目光:“身体力行?刚刚才被公开批评的你?别开玩笑了!”
王崎之前弄得一个更新妖族的修士性命灵光动摇,其他修士也有可能受影响。这可是不折不扣的恶性事件,而且还是在南溟学府的第一天。这简直是为这个学府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虽然本来也不大靠谱就是了。对于这种事件,南溟学府的高层不可能毫无表示。现在,批判王崎的榜文都已经贴出去了。
王崎摇摇头,斩钉截铁的回答:“那是那群想要打老师的学生的错!他们是我带过的最不听话的学生!我一直在试图打开局面!”他随手一引,书桌抽屉自动打开,然后一段复杂的绳结和一个图纸落到了王崎手上。
王崎双手十指穿插,用翻花绳的方式固定住这个绳结:“你再看,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萳族语言。虽然表现形式有些奇怪,但是萳族结绳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