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叔,仵作应该来验尸过,他说你家孩子是怎么死的?”苏雨薇手心冒着冷汗,虽然问心无愧,却害怕张秀才不分黑白。
张秀才提起这件事,握紧了拳头,满眼通红的用牙根咬着几个字,“全身被打的体无完肤,致命伤是肋骨上那一拳,你哥哥好生歹毒一拳就将我儿子肋骨打断,插入内脏,再无生还!”
苏雨薇摇摇头,在内堂踱步,看着张秀才声音清冷,“首先,张大伯,我哥哥绝对不是凶手。其次,你觉得我哥哥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真的有力气将令郎肋骨打折么?即使是成年男人,一拳下去也不能有那么大的力气,除非是一个练家子。”
她看着张秀才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也知道说的话张秀才也在想,于是松了一口气,“张大伯,令郎结合那些富家子弟天天欺辱我哥哥,我哥哥隐忍不发,谁知道让歹人有可趁之机,先杀令郎再嫁祸到我哥哥头上,你在盛怒之下当然不会想那么多,我哥哥却会被抓住处以死刑,这种令亲者痛仇者快的阴毒计谋,真是害了两家人呐!”
张秀才一愣,全身软下来,他抚着额头痛心疾首的呜咽了两声,苏雨薇趁机继续说下去,打破他最后一道防线。
“张大叔,我们邻居多年,你对我们母女十分照顾,这件事儿既然不是我哥哥所为,就请你不要让官府的人捉拿我哥哥了,这件事情因我们而起,只要你开一个价码,我苏雨薇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满足他的要求?张秀才听出来女娃娃是想用钱来买通他们,看着家徒四壁的环境,还有才八岁的小儿子,张秀才实在是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他吞了一口口水,声音有一些暗哑,“五……五百两。”
苏雨薇一听,微微皱眉,转瞬已经释然了,毕竟死了人,要这些钱也不算过分,于是点头答应,并且写下两张契约。
张秀才舔舔嘴唇,做梦都想不到可以得到五百两,登时出卖儿子的羞愧之情和得到钱财的喜悦夹杂在一起,不知道是应该伤心还是应该开心了。
“张大叔,我现在没有钱,你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后,若我赖账你大可以再拿着契约报官。”张秀才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没想太多只是点点头。
苏雨薇对着棺材鞠三个躬,才转身离去。
走出门口,她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件事儿就过去了,下面就要想想怎么赚银子了。
苏雨薇回家之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娘亲,祁氏又是喜又是忧的抱着她,“早知道就不应该让晴山走了,这可好,晴山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家了。”
她懂得娘亲心思,于是柔声安慰,“娘亲,雨薇觉得哥哥走是对的,这一次明显有人要陷害哥哥,这时不走更待何时?下一次那人要直接杀害哥哥,我们连哭都没机会。”
祁氏心中咯噔一下,想着女儿的话,始终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来谋害儿子,儿子是侯府的小少爷啊,怎么会结下什么仇怨?
等等!侯府……祁氏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情跟远在千里之外的侯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她不能告诉女儿,她不想女儿更加憎恨侯府,那毕竟是她的家。
祁氏眼圈又红了起来,心中感叹着,夫人啊夫人,你为什么就容不得晴山呢,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
一转眼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月,此时的苏晴山听妹妹的话,一路上装成乞丐往北走,进了城才放心下来,眼看着妹妹给的银子渐渐减少,他不能再这样坐吃山空了。
苏晴山在城中溜达一圈,最后花了一两银子,买通了一家武馆的账房,才换来一个杂役身份,虽然这个活儿低微,不过工钱不少,两个月就能挣回来一两银子。
苏晴山就安心在这住下来了,他本性好学,看着早晨早早起来练功的武馆弟子,个个都是英武不凡,心中就动了学武的念头。
每天打扫完,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就趴在后窗偷偷看着别人习武,时间长了拳脚都熟练了,套路也变得融会贯通。
苏晴山背书资质平平,却对武功过目不忘,转眼时间所有的套路拳法都略懂一些,扫地的时候也不忘记练习一下,日子也过得十分的充实开心。
这一天,武馆鼎鼎大名的拳师严雷刚刚回到武馆,看着扫地的少年在一边比比划划的,练习的竟然是他的雷霆腿,他震怒之下直接出手,想要教训这个小子一下。
苏晴山天生反应敏捷,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杀气,用扫帚一挡,硬生生把严雷的掌法挡下来,严雷眼睛一亮,改为腿上攻击,飞空连环踢,每一脚都带着极为强大的破坏力。
苏晴山虽然没搞清楚状况,但是为了保命只能一一化解,两个人连续对掌三下,苏晴山再也抵挡不住了,趴在地上全身疼痛。
账房看见这情景肠子都悔青了,生怕严雷怪罪下来,谁知道严雷却哈哈大笑,将苏晴山扶起来,“小子,好样子!叫什么名字?”
苏晴山看着面前青发长髯的硬朗男人,心中生出好感,“我叫苏晴山。”他大声回答着,换来严雷满意的点头。
“以后,苏晴山就是我严雷唯一的入室弟子,你们要管他叫大师兄!知道了么!”严雷转身对着所有的弟子说。
苏晴山听着眼前人就是“铁拳严雷”当下就愣住了,回过神儿来,早已经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苏晴山这边一切顺利,就给妹妹苏雨薇捎了一封信带个平安,信件过了段时间才落